史则之这个老头非常不走寻常路,塞给姬苏一个大泥巴盘。

“殿下,你对大胤所知多少?”

姬苏摇头。他还算好的,至少从京城到过并州青县,像姬庄姬参两个完全在宫里长大,应该对外界一无所知。

史则之便叫姬苏伸手板出来。新制的尺子既然在挂了车窗帘的空间里都不时寒光闪闪,精铁所制,饶是姬苏叫侍卫们抽得已经对疼痛有一定抵抗力了这会都忍不住心里发毛长草。

史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抓着姬苏手板轻轻一打。

“殿下怕甚?老夫知殿下年幼,所去河山仅并州而已,老夫又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怎会无理处罚殿下不知之过呢?”

姬苏一头黑线,便听史则之继续道:“今日老夫便与殿下说大胤,边说,殿下便根据老夫所言用泥团在这砂沙盘里制出其山形地貌来玩。做得好,便给殿下一日假,做不好,呵呵~”

一老一少玩了一个时辰的泥巴,又布了课业,休息了半刻钟,继续第二堂课。

上课的是讲史的陶长河,史,在姬苏心目中,是之乎者也,是晦涩难懂,然而正襟危坐的陶长河见礼后指着长案上的竹纸笔墨,开口问姬苏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殿下可会作画?”

哈?

作画跟史论史策有毛线关系?

姬苏很当然的摇头,这门装逼艺术他前世没学过。

于是所谓的史课就变成了画画课,陶长河一边给姬苏讲神话历史,一边教姬苏在竹纸上画上一些人物及大事件的发生过程。

等谢必皱着眉头掀了车帘扯陶长河衣领了,两人方发现一个时辰竟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面对满车画满了火柴手脚身躯的灵魂远古式壁画,姬苏乐滋滋的想这上课还很有乐趣的啊。

匆匆用了些午膳,接下来的课姬苏就想哭了。

谢必往后靠在车壁上,胸前衣襟敞开露出胸膛,头发也随意抓了一些扎住,其余披散在胸前肩上,整个人懒散又狂放。

“今天学点简单的,殿下只要把这简牍上的九九表(文后解说)倒背如流就行。”

……

“看什么看?有那时辰可浪费,殿下还不赶紧的提笔把简牍一边抄写一边背记?”

“不会念?行,在下就念一次,殿下可要紧记,仅此一次,绝不二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