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便嘱了身边一个伙计去叫人,家中人丁并不多,很快便都集中起来。
常孟人抱着姬苏道:“小公子读书不利,被先生罚了,身上有伤不好淋雨,大人,可容在下抱着小公子在此处?”
头领闻声抬起眼。
姬苏见这头领看过来,微微咬住下唇,抱紧了常孟人脖子把脸偎到常孟人脸伴,一幅胆小生怯的样子。
颜色可爱,好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公子。
头领眼睛一亮,见了姬苏怯生生又好奇的眼神,缓了些许脸色对姬苏点点头,转而看向出声之人。
常孟人本来一双鹰眼锋税凌厉,留着须,瞧着稳重老成。一侧的于淳廷面容俊美非凡,两人又身材高大,猿臂蜂腰,显然并非常人。
这头领瞬间眼睛一眯。
姬苏心里一紧,抱得常孟人更紧了。
“他二人是何人?户籍何在?呈上来一瞧。”
头领转身问郭义。
郭义上前一揖,递上收于大袖内的木片。
“回禀大人,小人听闻此处招皇子伴读,家侄年龄正适,便送了他来。这两人皆是家兄担心侄儿安全,重金聘来的护院护卫。”
头领拿着两块木片细细看了,又递与衙师核对,确认了,又再三打量了两人几眼,方把符退还给郭义。
又指向雨中排列里的崔娘子等人。
郭义赶紧呈上身契:“那是小人买来伺候的膳娘子、打扫的丫头。另外三个则买来做简牍竹器的。”
对好人数性别等无误,这头领对郭义道:“人查好了,可房子还没看过,苏公子不介意本官一搜吧?”
郭义自然摇头,做了个请字。
姬苏瞬间想到了自己房里和西间放的竹纸,吓得就要张嘴。正在此时郭义突然瞧过来,对着姬苏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姬苏背上一重,温热的人体体温从背上传开,烫得姬苏心中一定。
官兵们分开来前去搜房,便是连灶房与后头的牲棚都没放过,最后陆续冒雨回来回禀:“大人,并无任何可疑踪迹。”
至此头领才挥手收了队,与郭义揖首道:“既已查过,自当告辞。只是若发现有何可疑之人之事,还望阁下速报与官。”
“这是自然。我家侄儿与皇子同师,心中自然更是牵挂,若有消息,必当上报。”
一行官兵踏着雨水离开,郭义吩咐吓得两股战战的伙计去灶房帮忙提水烧姜汤,把人都遣回去换干爽衣裳,方才对姬苏道:“殿下,您的新简牍方才用了膳,我便让于淳侍卫藏到竹床片下边夹起来了,等会儿就取出来,保证一张都不少。”
闻言姬苏一颗心才真正回了肚子,笑咪咪的松开常孟人脖子,才发现自己太紧张,全身肌肉都僵硬了,早上挨了打的屁股这会儿被常孟人手臂端着,生了汗,咬得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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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与户籍文书:俱为秦朝所用。
30 | 二十一 听瓮
二十一 听瓮
伴着风声鹤唳,门户紧闭,青县这场雨下了足有两天,还未见停势。
夜间都不能听到街上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偶尔会有打斗追捕之声,在家的大人们都紧醒了万分精神听着动静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只有孩子天真不知世事,被拘于室内愤愤不平,能出去玩的开始怀念在外头疯的日子,去书院上学的学生也不嫌礼课痛苦,期望能早日抓到贼人救出叶家公子重回书院。
姬苏也万分怀念书院上学的日子,又是下雨又是戒严,他都快给闷在这四方小院里闷坏了。倒也不是说无聊,在家也是有上课,只是从开始习武,每天早上都得挨上那么一顿笋片炒肉,他痛啊。
更痛苦的是,因为有伤,郭义简直把他当成个玻璃娃娃,生怕磕坏碰坏了,恨不得连地都不让他下。
好在姬苏想挠墙的时候唐山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