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表示真的很害怕。
自家的侍卫不止身上肌肉硬得跟石头一样,力气也和牛一样。自己并不想歪鼻子断鼻骨梁啊。
然而于淳廷并不打算放弃,声音放得更温和:“殿下,在下一定小心力道。”
说着把巾子放在盆里摆了摆,然后拧出来给姬苏擦鼻血。
干涸的血迹力道太轻擦不干净,力道重又怕弄哭姬苏,于淳廷只觉得这世上竟真还有能难倒自己的事那就是带孩子。
好在姬苏很听话,虽然吓得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不曾动弹,但不哭不叫,只眼巴巴的瞧着自己。
借着擦拭,于淳廷仔细打量姬苏,心下感叹:原来儿子这么小。
脸小,手小,身体小,还真的像那一个说的,白嫩嫩软乎乎的。
姬苏胆战心惊的熬着,终于等到于淳廷放下巾子,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还攥着他的袖子,赶紧松了手。
随即又发现这侍卫太过逾矩了,竟眼神大刺刺的盯着自己。
虽然脸上微有笑容,姬苏却感觉不出他的笑意,只觉得这个侍卫眼神隐藏着随时伤人的刀锋和一种上位者可能有的威严。
他从上方俯视下来,带着很浓的压迫感,有种随时要把自己表面剖开,内在都看个一清二楚的微妙畏惧在姬苏心里滋生。
姬苏感觉不妙,下意识咬住嘴瞪大了眼对视回去,手又抓上于淳廷的袖子,然后推他。
“于淳侍卫,你衣裳都叫我的鼻血染坏了,你快去换身干净衣物。”
于淳廷确实在打量姬苏。
三个儿子,两个每年里都会见过好些面,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近的距离观看。
于于淳廷而言,儿子的印象是哇哇大哭,从一尺多长忽的长成个米高的自己没沾手提拎过的仅有印象的吵闹烦人的小事物。
可眼前这个不同,哭起来并不大声,非常克制隐忍,也不会一脸难看,倒是粉嫩的脸庞上挂着透明的眼泪,软绵绵的。据说已经七岁,身量却很小,眉如墨剑,细直;眼睛是丹凤却较大,眼球白处白得竟是微微的晶蓝色。瞳仁在光照下像郢王去岁底献上来的浅茶琉璃,非常透,盛满了光,最为特别的是这对通透的琉璃珠里倒映着自己。
于淳廷觉得有线趣味,于是又微微前倾,打算看个仔细这对眼睛里面映出来的自己是不是纤毫毕现。
他方动,就听到姬苏说话,眼神又落到姬苏嘴和下巴上。
唇粉齿白,生得过于秀丽了。
于淳廷想起方才自己一路托着姬苏下巴的事情。非常小巧精致的下颌,自己一个手掌都托不满。
这就是小孩子啊。
他微微直起背:“在下先为殿下换衣。”
说着抱起姬苏往里间走。
姬苏知道自己怕是没法阻止了,认命的指了存放衣物的柜子,动手剥了衣裳站在床上。
白色里衣也染了些许血,已经变成了褐色,于淳廷找了衣服一转身,就看到姬苏自觉的上身剥光了在等着自己。
近了,姬苏说话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不高兴:“我自己穿。”
“怎可让殿下自己动手。”于淳廷摇一下头,拿着衣裳抖开。
五岁左右儿童的衣裳很小,于淳廷再次在心里微讶:竟然这么小,穿得上吗?
再看姬苏,身上肌肤白嫩光滑,隐隐覆了一层细细的幼小汗毛。脖、手、身体纤细又脆弱,胸前的两点浅浅小小的淡粉色。
儿子原来这么小。
打量只是一瞬间,于淳廷看了看衣裳,提着左袖往姬苏抬起的左臂上套。
穿上了,于淳廷弯倾下腰,捏着带子来系。
带子仅只自己手指长,长年习武耍刀弄枪的大手怎么也捉不住两边的带子叫它们听话的绞在一起打成结。
于淳廷低着头,因此没叫姬苏看到他脸上第一次出现惊奇的表情。
自己拎得动几百斤的斧锤石鼓,捆过敌军解过美人的衣带,拿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