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霆一身清爽再次推开门,就见兄长与儿子仍是同样的姿势,心道姬苏气性可真是太大了些。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关好门走过去,踩着榻边越到了里边,面对着姬苏躺下。

“阿苏还在生气?是大父小父之错,汝尚虚弱,气动伤身,勿气了,勿气了。”姬霆温声的一边啄着姬苏头发与鼻尖,一边好声气的靠近过去与姬苏挨脸。

姬霆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历过的虐待比兄长多一点,心里更为黑暗与扭曲,长大后喜爱黑暗血腥的手段,对人性更为敏感与猜疑,他更快的比兄长抓住姬苏生气的源头,因此话锋一转,换上了可怜的哀求的声调:“只要汝不动气,汝想知晓的,小父尽数道来,绝不隐瞒,可好?”

他一边说话一边冲姬武使眼色。

姬武微含下鄂,自然也压低声音放下身段,开口道歉。

两人换了温柔手段,倒让姬苏好过了一些,又听了他二人哄劝许久,这才忖着自己眼下完全被他们掌握在手心,继续气下去,也只气倒自己,不值得,这才衡量着开口问:“父亲们到底趁着苏不适时,在苏背上弄了甚么?”

姬武这才道:“纹了神龙。”

那边姬霆接话:“因怕汝疼痛,这才趁汝无知觉之时,此乃吾父子三人之秘,所用秘料极为珍贵,纹好后还需大父小父精血润养十日方可。阿苏听话,且去了医,让小父与汝涂血。”

姬苏惊得坐起来,扯动背后的肿痛,不由得低吟一声又看向姬霆。

姬霆耸眉臊眼,强硬凌厉的面庞此刻尽是小心翼翼,还故意矮了些身体,见姬苏看自己,便伸手解衣,露出自己结实的左胸与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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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姬氏二人的身材极为强健俊美,全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与平时艰苦勤武的结果,又因为高大,着衣时就身高腿长极具浓郁的雄性气息,脱下衣后,布满伤痕的躯体除了更有冲击力的侵略感,更让人心生一种热血钦慕,而现在,其胸膛与手臂上布着新伤,伤口不大却皮肉微翻,可能是因为沐浴与侧身躺下的动作原因,有新鲜的血液从伤口细细丝丝的流出来。

姬苏沉默了,这种情形他都不知道是继续生气好,还是让这两个太自以为是的老禽兽滚出去好。

好一会儿,姬苏才问:“不痛?”

姬霆就笑:“痛的,只是小伤小痛,习惯了便不觉得。”

他凑近姬苏,以一种由下往上的眺看姿势:“阿苏,是父亲们不对,擅自在汝背上刺青,汝要打要骂,父都受着,只是刺青还未完好,还要吾二人精血喂养,汝躺下好否?”

姬苏无声的和他对视,好一阵才往后退开些哼了一声,同姬武姬霆谈条件:“苏必要知道背后到底是何物。”

兄弟二人知道不好再逼得紧,便同意让步,只是驿站并没有宫内那种可照全身的镜子,尤其此地已经接近边城,玻璃镜虽然是大胤商队流通向西边那些国家的硬通货物,却因为易碎,所以行商们多是带的小块的头脸大小的镜子,找了侍卫去寻了,最后看着四块只有人头大小的玻璃镜,姬苏抿嘴,默认了。

两人将镜子置好,姬武神情严肃,直言会疼痛难忍,姬苏不肯答应被他抱着,只同意点了穴道将他捆缚起来,于是二人便又拿了绳索,依言而行,将姬苏绑在了榻柱上。

姬苏从自己面前和略侧面的镜子里打量映照出来的各个角度的后背。

衣裳半褪,薄瘦的后背光祼着,展现出来的并不是他想像的绘着图案的皮肤,而是像被毒打过在发肿发红的背脊。

姬武与姬霆上衣翻下,系在腰间袒露着精壮的充满力量与野性的上身,姬武半跪在案几前,垂眸将摆在几上的十余个小玉瓶里的东西倒在一个铜盘里调和。

他倒得极为仔细,姬苏无意瞟了一眼,便注意到侧对自己的男人神情无比专注,手上拿着的一个小小的铜勺与一般的勺子并不一样,反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