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横手于胸前,手臂上的鳞甲发出极细的锵声,枚枚竟是立起来,边缘如刀片般锋利等着郭义自己送上门来。
郭义顿时脸色一变,半路停手脚尖一点人往后退,但他快快不过杀人无数武技高超的唐山,唐山更快一步冲上前一掌拍到郭义胸上,更为巧妙的右手放弃郭义左手,而是鬼魅一般点了郭义的穴道将他定住。
唐山手下还是留了力,只这一掌却也让郭义脸色发白内腑翻腾,因为受制点穴不能动,一口血生生涌到了嘴里却没能流出来。
唐山冷哼一声,这才抓过郭义拖着他走向矮几。
几上摆着饼与汤,汤是肉汤,唐山用勺捞了捞,并未发现异常,便看向装饼的盘。
这盘内叠放了六张饼,唐山一只手伸向饼子,便敏锐的感觉到掌下的郭内侍的筋肉皮骨在紧绷,因此更加肯定这送来的膳食有问题。
他松开郭义,故意放大音量说着那便却之不恭,只拿一个饼便好,手则伸向盘中的饼,一个个掂在手里感觉其中的不同寻常,然而掰开了查,并没有发现异常。
唐山并未觉得自己弄错,反而看着那堆碎饼心下顿时生出一股警惕郭内侍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但常年浸泡在暗杀刺杀与战场上的直觉告诉唐山,这堆饼确实有问题。
“唐侍卫好威风,可看出问题来?想欺压吾一个小小内侍便欺压就是,何必贯以殿下名头?”
郭义冷冷的瞧着,咽下了血,冷笑:“甚么叫太子殿下何处?吾忠于殿下,却坐视殿下无端因病被禁!为陛下那般禽兽……”
他话未完,唐山便封了他的哑穴。
唐山真的动了杀心,就在想要动手之时,身后忽然有手下来禀报,说是已经巡查完,唐山微微点头,回道:“可,汝等先行,在下同内侍讲几句话。”
听到身后脚步离开,唐山手一翻,指尖捏着一枚小小的乌黑的丸子,捏住郭义下鄂,便将丸子弹进了郭义嘴里。
他放开郭义,声音轻得像道烟,里头的警告却如炸雷一样落在郭义心头。
“郭内侍,看在汝乃殿下之人的份面上,今日且饶汝一回,若自此老实听话,毒药三月之后在下便予开解;若一意孤行,在下必在殿下与陛下知晓前将汝大卸八块。”
密语毕,唐山解了郭义穴道转身就走,郭义站在门前看着侍卫们从容的消失在拱门之后,抿得快要变白色的唇角忽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红色,尔后这红色往下移动,渐渐拉出一道细细的艳丽刺眼的红线来。
过了一阵儿,郭义关上门,清秀的脸庞蓦地扭曲了一瞬,眼神也狠恶无比。
“呸!甚么殿下的侍卫!不过俱是那禽兽养的恶狗!殿下……殿下……您放心,所谋之事,义粉身碎骨定要成事!”
说话间,郭义摊开左手。因为唐山动作粗糙,虽未造成他肩膀骨折,却也让郭义的手疼痛无比。郭义却全然不在乎痛得发抖的手,从左手袖里摸出还粘着一点糠饼粉末的小小纸团一气塞进了嘴里。
听到房里动静安静下来,悄无声息偷偷转回来偷听的唐山这才耸下眉眼,又如来时般不着痕迹的离开。
唐山并未回房,一路往驿站最后过去,途遇其他侍卫,便微微点头招呼,其他人见了,心照不宣的冲唐山露出下流的笑容,毕竟驿站最后方的小院里,可圈养着好几个颜色姣好的又年轻又稚嫩的闾子。
唐山如他们猜测般,进了闾子的院子,随意挑了个闾子后进了房间,然而闾子刚刚柔柔娇娇的靠近他,忽然眼一黑,人便倒下了。
唐山盘腿坐在榻上,唤道:“十,那伙计可查出问题?”
一个灰衣蒙面的身形矮小的暗卫忽然现身,跪在地上回话:“将军,那伙计清晨跟随管事去了两个村庄采买,道是其中有一农夫偷偷塞了银财,让他将一份饼捎与郭内侍。”
“去查清楚,让自己人盯死郭内侍,任何风吹草动,折手断脚留活口。”唐山沉吟了一下:“若有其他侍卫发觉,抢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