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自己眼花。

他唤人把酒菜送上,却被姬武阻止。

姬武翻开箱柜,拿出里里外外皆由厚密雪狐皮毛缝制的带帽披风与姬苏披上,道:“朕记得郑城之时,苏与朕言舞剑与朕一观,此处风景别样不同,倒也合适,不若吾父子便在廊下对酒当歌,好生畅饮一番。”

姬苏没想到武帝还记得这一茬,想拒绝,又发现是自己提出来要跟父亲同饮,而且当时自己也确实应了这话,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武帝并不想别人瞧去了儿子的身姿,到了外头便挥手让人全数退下,只留了一些暗卫伏于屋顶另一侧作防范。

姬苏本是设下酒宴想套话的,没想到一上来反而是姬武与他倒酒。

姬武神色平常,将酒倒入陶樽里道:“阿苏,天寒地冻,汝且先喝上一小口暖身御寒。”

姬苏忙接过道谢,心下却是有一丝触动的。

从来只有臣敬君,并无君自下身份与臣儿置酒的道理,小事不足道,却极是足够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心与否。

姬苏小抿一口酒,店家奉上的酒糙且烈,有些割喉,但却正是这种寒天最适合的。姬苏边饮边想要怎么与姬武开口,就见姬武夹了菜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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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不完这章,顶着剧烈的偏头痛撑死这点儿,剩下的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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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 一六二、试探(下)

一六二、试探(下)

姬武边与姬苏挟菜边道:“自出京来,吾父子二人许久竟是未曾一起练习刀剑,细雪漫散而下,不若吾父子二人就雪练练奔雷刀法,可好?”

姬苏本就想拉扯着让武帝放松警惕好套他的话,闻言一想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练手,虽然每次被虐得很惨,但也侧面证明武帝是个严师,交手之后累得像狗,却也能习到不少不足之处,从而反思进步。

想到此,姬苏点头,咽下嘴里那片肉,接过武帝抛过来的大刀,父子俩一甩披风,站到了檐外准备练刀。

武帝巨力,姬苏吃了小时中毒的亏,根基有损,只能走灵活狠厉的路线,同样一套刀法,父子俩步调挥刀俱都一致,却一个势如浩荡奔雷,一个轻灵如匹练游鱼,两个极端在一起,舞起阵阵细雪与飞花,竟分外和协与漂亮。

唐山等人伏在屋顶,先还听着武帝指点的声音,后来不经意伸头一看,便有点移不开眼。

姬苏着了半张银面,挡住了上半脸孔,他身形极为柔韧,一套刀法使得凌厉无比又灵动迅疾,竟半点不输武帝之猛姿。

一趟下来父子俩俱出了汗,武帝端酒便一口饮尽,也不管酒已冰冷。

他道:“汝进步神速,只是转身换招之际微有犹豫,功夫一般之人看不出甚,但武功高强者趁那一丝机会便能取汝性命,汝有何可豫?当像朕这般该挥便挥,绝不可拖泥带水。”

姬苏看武帝挽了个刀花,一转身身如大雁刀如猛虎直砍而下,这动作一气呵成,凌厉霸道带着一绝不返的气势,心下为武帝的神武所折服,心下佩服:男子在世,当如此。自己到底还是软弱了些,竟转身之时还害怕着恍神出错,才致刀招出现破绽。

他又佩服武帝精明的观察力,竟能一边舞刀一边发现自己破绽。

等武帝让他再练一趟刀法,他在旁看着指点时姬苏欣然点头,有点儿忘记自己把渣爹拉出来的真正目的了。

他那厢挥刀行云流水的舞耍着刀法,武帝这头给自己满上酒,饶有深意的看了酒壶一眼,端樽仰头作不知的将酒饮下。

姬苏受了指点,这次刀法招式转换之机不再犹豫,一趟下来直观确实不再有之前的细微停滞之感。

他抹了汗,见武帝招手便回到廊下,武帝递酒与他:“汗沾背易得风寒,且饮酒去去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