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乃帝王亲卫重兵,如此人物能混进去,也不知宫里的禁卫里还有多少人。

帝王出京,若禁卫与反贼里应外合……

姬苏眼中还残留着方才的火焰与死去的那些人身上的血色,他对连锐道:“彻查!宁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说完眼光看向京城的方向。

自己这边并不太平,京城想来怕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罢?

姬参心中祈祷江夫人不要在这般时候轻举妄动,然而江夫人委屈,这么多年,江家被废,儿子被废,除了痛,更多的,便是恨。如此大好良机,她又怎肯错过呢?当即便遣了小侍偷偷买通送菜的农人随了车出宫往江府递了信。

江家是落没了,可江家是世家簪璎大族,教育的弟子不少,弟子之中沾亲带故者亦不少,便是朝上好几位官员,都明里暗里或近或远的沾着亲,隔了一日,这几位官员中的王子诚王谏士大夫便上书折子,请奏江王代理朝政一事。

帝不在位,诚王病倒,眼下形势非常不好,天家是要有人出来坐镇才行,故此提议一出,反对声几乎没有,两相也不推诿,当即便领着百官去皇子所请姬参。

姬参正坐于院子里赏冬柯花,百官一进院,便看到如雪似的一片花海里坐着的江王身着深紫大袍厚披,黑色的毛领称得他面如冠玉,肤似琉雪,面上带着清冷的笑意正与自己的内侍在说着甚么。

两相上前拜见,姬参似是吓了一跳,赶紧迎上来虚扶两相。

“两位大人请起。诸位大人请起。”

等大臣们站直了,姬参方不解的道:“诸位大人前来,不知何事?”

“陛下离京,诚王欠安,太子又……朝中实是不可无人坐镇,故吾等厚颜,欲请江王暂看朝堂。”

姬参听罢连连挥手道:“各位大人厚望,参怕是要负了。参身体,连连养病于宫中,于政事半分不通,实不敢担此重任。”

两相哪里肯放弃,又欲行大礼,姬参赶紧扶住,他环视诸臣一眼,苦笑道:“父皇离京时将朝事交付诸位大人,诸位大人皆悉政事,为吾大胤分忧解难,本殿亦相信父皇识人之能,便不作轻举妄想,只是眼下京城怕是要起动荡,本殿虽有心无力,但亦是皇家中人,责无旁贷,看守住宫中之责,勉力可担,还请两位相爷答应。”

两相不妨听到这样的要求,对视了一眼便点头应下。

霍无工霍大人上前见过姬参,解了一块腰间青玉虎头符双手捧上:“殿下,此乃宫中禁卫令符。”

姬参看一眼,并不接过,只客气的笑道:“霍大人守卫宫廷多年,还请霍大人多多费心,本殿虽夸口责守宫中,身弱体虚,却只打算作个监督,与大人每日查巡一番便罢,还请大人包涵。”

霍无工忙道:“不敢不敢,请殿下放心,在下与宫中禁卫必誓死效忠陛下,卫护宫廷。”

他说完,收回符,姬参为那句效忠陛下刺得心口微微有些疼,面上却不流露。

如此,姬参便还真的换上了甲,披着厚披揣着手炉子慢悠悠的随霍无工巡视整个大胤宫殿起来。

大胤宫殿极为宽广,建宫面积近两万亩,宫分内外中三处,外宫处乃朝事宫殿处,在整个宫殿的左侧;内处中心,则是武帝居所元和殿,至于内宫,则靠近西边处。整个宫殿建于巨大的山脉之上,尤以议事殿与元和殿位置最高,内宫位置则最低,近了山脚。

几代帝王都先后扩建过宫廷,故胤宫恢宏庞大无比,光是巡视,两条腿一日根本走不完,故禁卫们分班查巡,亦有养马殿圈养了马匹,作紧急时期使用。

姬参自从身体毁坏,便再未习武,霍无工面糙心细,准备了马匹并铺得厚重,跟在姬参身后半个马身之遥一同巡视宫廷。

宫中禁卫戒备已经加严,外宫巡完便是内宫,内宫三千亩地,处于胤宫中心,建的只有一个巨大的元和殿,姬参头一次进入此处,眼前的朱红的巨大的宫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推开,他不禁紧了紧握住缰绳的手。

这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