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心。啧,用拳不用脑,非要老夫说这么明白。”
“让汝送老夫去汝等车驾,殿下是拐弯让汝这傻大个儿休息呢,啧,真是傻。”
他说了甚么于淳廷并未听清,这会胸口又不听指挥,跳动快速起来,随之而生的,是一种透体舒服的喜悦。
苏注意到自己方才的不适,并放在心上。
有了这个认知,姬武的心跳得更痛快,就好像自己被自己珍视的人也同样的珍视着,这种奇怪又陌生的愉悦与想法一旦滋生了,便疯狂蔓长,停不下来,使得姬武头一次因为心悸的痛快又捂住了胸口。
可自己眼下身份是一介禁卫,是个下人,苏为何要对下人这般好?是不是他的心里还能纳有其他的人?心脏只有那么一点儿大,朕是其父,是其天,是其最应该并肩而立终此一生之人,怎可以让那颗美好的心放下朕以外的他人?
他面皮紧绷,还逼出了些许细汗,眼神及身上忽然迸出严厉的杀气,倒把刘御医吓一跳,坐下马匹不安的退开两步。
好在武帝收势极快,刘御医稳住了马,医者仁心占据了首要,忽略了心里生出的恐惧伸出手就与他把脉:“竟如此难受?快,快些去车里躺下让老夫好好看看!”
于淳廷抿紧嘴唇难得的没有甩开刘御医,反是顺从的应了是,只把周围其余的禁卫看得侧目禁卫将军莫非真的病了?
姬苏还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变做了个大死,先问了问唐山武帝的情况,听到无事实在松了口气才上了车。
武帝并未睡着,但也未睁开眼,听着姬苏轻手轻脚走到自己旁边,衣料索索轻响,随后便在儿子身上常有的清苦幽香里,感觉到轻衾被儿子小心拉动着披到自己肩头。
这般温柔体贴的苏……是自己的儿子……
武帝蓦的睁开眼,在姬苏吃惊欲松手的时候牢牢抓住了姬苏的手。
“手有些凉。”武帝微微笑着借力扯着姬苏的手让儿子跌近自己后,用力压着姬苏一块躺在巨大的虎皮上。
姬苏刚想张嘴,就听到大佬爹在头顶说:“这些天汝休息得亦不好,眼下有些青,陪朕一块躺躺罢,反正赶路无事。”
武帝说着,眼神幽黑深沉,嘴角挂着人前或者说唯有将死之人才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偏生又无端让人觉得悲伤异常,手上却异常温柔的拍着儿子的背,又把轻衾多数盖到姬苏身上。
“睡罢,别说话。朕也睡,有汝在身侧,朕放松些。”
姬苏几乎傻眼,心头再次浮上一种微妙感与违和感:专横独断的大佬突然改走温柔路线,很惊悚,简直像换了个人啊。
然而武帝并不再出声,把姬苏的手塞进自己衣襟内,只手摸着姬苏的头顶,只手熟练的轻拍姬苏的背脊。
温暖的体温伴着熟悉的动作及熟悉的成年男性的气味,并富有安全感的有力的心跳,加之车里点了唐山说过的安神香的幽香,姬苏渐渐还真有了睡意,放松了精神与身体,眼皮子渐沉,竟是不觉间抓住了父亲的衣襟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是睡到了郑城都还未醒,一众官员侍卫们便都看着陛下打横抱着太子入了驿馆。
太子这是怎的了?
人人心头疑惑,随着宣了御医诊看回来后才知道原来太子太过劳累,支撑不住睡得沉了。
这事儿慢慢传开,姬苏在人前树立的形象极好,是以人人都感叹太子小小年纪确实辛苦心生怜惜,便是此事传到了吴三娘子与侍女们耳里,吴三娘子都微微点头轻叹。
“太子确实不易,虽说陛下疼爱,却年幼开始监国,劳心国事不说,还经常奔波工部与匠人同甘共苦只为百姓创新便民之举,听父亲说每日亦坚持习武习文,刻苦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