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高贵皇子便又回来了。

“当年长德长公主花会,太子殿下所言‘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实在是惊才绝艳,叫小女子心中向往不已。”

姬苏身边的一位小娘子忽然特特说起了早八百年前的事情,姬苏只听清句‘还看今朝’,便忍着鼻子越来越重的痒意,抬眼看过去。

这个小娘子显然有心吸引姬苏的注意力,见姬苏眼睛一瞟一转,虽说隔着魈头看不出面容,可单单只这若水波微澜又若惊鸿一瞥的灵动缱绻,竟叫人深觉温柔多情,当下欲说的话便忘在了嘴里,心口怦怦跳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拿了扇遮住面容。

然而遮了又是不舍,又悄悄以为不为人知的把扇子下移,抬兰花指拈住扇边,含羞的回视姬苏。

老实说,这些小娘子长得各有颜色,尤其一位几与姬苏并肩而行的小娘子,虽然年纪尚清涩,但眉目间已可看出再过几年必是婷婷幽幽如兰的一位大家闺秀。

然而再漂亮,这都是些十一二岁到十四五岁的孩子啊,自觉心理都奔四的姬苏怎么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与她们尬聊,只好快速的看一眼,略生硬的道:“本殿愚拙,并不值这位娘子称赞。”

……

“太子殿下实是谦虚呢,此言一出,便是天下闻名的聂师大学者这些年都自愧不能续出适合诗词。 ”

“正是,今日良辰美景,太子殿下可再无心吟说一两句,赐与吾等共赏么?”

姬苏:“……本殿笨拙。”

有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不过我就不说给你们这群小初中生听,哈。

好在说这话的小娘子及其他人并不把姬苏当真的话当真,反而更是眼角飞粉羞涩的以扇子指向不远的奇石美花边摆的案几,马上转换了话题以至于姬苏不会继续尴尬下去。

“只赏无诗无画甚无趣,太子殿下,不若吾等作个诗画比赛,您来评判如何?”

姬苏:“……可。”不如何。

武帝虽然随着群臣们慢慢边赏花边聊天,可眼睛却关注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他眼神极是锐利,又时刻与儿子在一起,虽然少了四年时间,但这些天已经把曾经的熟悉都找回,故而看到姬苏粉色形状美好的嘴唇微微抿成线,背脊挺直,便知儿子在忍耐。

这小子,别人还求不来的被美色围绕,反倒是他一脸的难受,真真是浪费他这当爹的一片心意。

不过那是哪几家的小娘子,这挨太子也忒近了些,虽说男女并无大防,然而这举止也过于轻浮了。

儿子也真是,小娘子贴那般近,都快入怀了,不知退开些去?免得坏了人家清誉。嗯,还知道退开,倒也不是真被缭花了眼。

武帝好笑,又有些牵挂,其中还隐藏了一丝松气并未察觉到,见姬苏与一众小娘子挑了处好花丛中停下,便也寻了靠得近的亭台唤自己信任的臣子们陪伴休憩。

这边宫女小侍们在一侧烧了泉水与帝王朝臣们泡茶送上点心,那边姬苏被浓郁的花香与脂粉香逼得鼻子再也忍不住,草草道了声有事欲退,告罪了,便转身大步离开,挑了个偏僻的小径进去,一拐弯,见无人瞧了,几个喷嚏打出来,人才觉得轻松些,只是鼻子还是有些难受。

于淳廷追上来,便瞧到姬苏依着一丛翠竹,正拿了巾子往袖里塞。

因为挣出了眼泪水,这会擦过眼睛还是像蒙了层水光,又带了血丝微红,把于淳廷看得心里一紧,上前手臂微揽,虚虚的借着侧身掩去半抱儿子入怀的情景,问道:“殿下,发生甚事了?”

姬苏摇摇头:“香味太郁,实是难受。罢了,本殿随意走走,汝下去罢。”

见于淳廷仍跟于后,姬苏又再重了一点语气:“汝下去罢,本殿想一个人走走。”

听到这话于淳廷方立于原地不动,目送姬苏缓步消失于青竹幽径中。

御花园姬苏来得少,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再学习之上,武帝也管得严厉,并不许他混到宫帏,怕小小年纪被美色侵蚀,故而这七转八绕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