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抬手大张,咬着下唇忍住羞耻与难堪,敞开大氅任禁卫冰冷的眼睛从头到脚把自己检查货物般检查了一清二楚,方再次提步进入鸾和殿。
没有人能接近帝王的寝殿,只有武帝动了心思想发泄欲望,才会把人抬到这鸾和殿来,享用完,自有小侍抬出去送上辇车送回住处。
乐正进去的时候武帝在巨大的玉彻浴池里,汤水上飘着小木盘,盘里摆了酒水,而在张臂撑在池边靠头闭眼假寐的武帝的一侧则又堆摆了许多水果。
“妾乐正,参见陛下。”
乐正恭谨的伏礼,半晌才听到武帝淡声道:“菊花宴备得如何?”
“禀陛下,妾向京中诸位有名望的府第递了请柬,并未有哪家回绝,因着还要相看如夫人,故庶娘子妾亦自作主张作了邀请。”
“汝心中可对哪几家小娘子有关注?”
乐正轻声曼语,依言把自己看中的五家嫡出小娘子道了道。
邑相二子膝下嫡四女邑湘君,年方十三,幼读诗书,相貌甜美处事大方端正,在京中极有盛名,因出入书局、国学院多,故为学子们称之湘君仙子。
谢太尉长子膝下嫡六女谢怀玉,据悉貌似天仙如琼华,擅乐礼,年方十二,为谢太尉掌中明珠,有人京城惊见其貌,称之瑶山仙子。
京城大司马于淳谦三子之女于淳容德,年方十五,擅女工,才华高洁,雍容端方,仪容大方气如幽兰,与谢怀玉齐名,人称怀玉仙子。
谏士大夫张士廷幼女张妙兰,年方十四,擅女工,性活泼,容貌娇艳似牡丹。
国学院大学士方恺之三子之女方玉书,年方十三,擅女工丹青,才貌兼并高洁,被喻京城玉书仙子。
武帝闭着眼听着乐正一一细说打听来的这些小娘子的相貌人品,心中迅速的与暗卫递上的消息做一一对比。
乐正一一道完,又垂头等了许久,直至双膝痛到麻痹快要摇摇欲坠时,伴着巨大的水哗声,便看到武帝强健的双腿站到自己面前。
“替朕更衣。”
有着帝王的命令,乐正强忍着不适站起来,拿了大巾为武帝擦身。
宫女小侍们在殿外候着,往常总要等至深夜或下半夜才见出来,今日方站了约两刻钟,忽见禁卫进去,不一时便抬着裹着大氅的乐正出来。
小侍与宫女眼见乐正上了车,方提灯抬辇缓步回走,唯有心腹的宫女趁人不注意时担忧的看了乐正一眼。
如花的美人此时面容惨白,并非如往常那样晕着叫人抬出,破天荒的清醒着,只是微微垂着头与眼睫叫人看不清她的眼底。
菊花宴办在九月初九这日,姬苏如常练完功,浴出来后武帝仍在,亲自拿了衣像小时那般与姬苏穿。
姬苏顿了顿,鼓起勇气拒绝大佬渣爹:“父皇,儿臣已经长大,此等小事怎可劳动父皇,唤郭义来即可。”
听到郭义,武帝心下生出不喜,但面上并不表露,淡淡的道:“过来,汝为子,朕给汝穿衣,有何不可?”
姬苏:“……”拿爸爸这个身份压人,真没想到大佬渣除去了武力血腥原来里子是个孝子爹。
姬苏觉得发现了武帝的新面目,可自己真不是孩子了,能不能别再把自己当没自理能力的孩子看?
踟蹰间姬苏听到武帝再次唤自己过去,那声音,微微的往下沉了0.00几个调,估摸着自己要是再抗议大佬渣爹会发飙,还是克制住别扭走近去。
今日的宴会不仅后宫请了各家夫人小娘子,便是前朝,武帝亦请了各家的年青才俊及国学院才华学业出众的学子们参加,给姬苏准备的衣裳并不华丽,却是与武帝同款的玄衣绣黑金丝龙纹儒衫。
姬苏未成年,不可束发,武帝可不管这些,照样让儿子与自己同样打扮,头发如武人般扎了高高的马尾,用通透晶莹的血玉箍箍了,最后又扯出叫人以异常坚硬难摧的贡品天外陨银嵌的那块血石坠子给儿子贴胸戴好,方才理清衣襟戴好魈头。
其中姬苏不知翻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