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在镜前拨弄几?下头?发,发根好些地方?还是没干透。她试图屏蔽有一个疑似图谋不轨的男人在她屋里的事实,认真地思考现在这么热天天洗头?是不是还是把?头?发剪短一点比较方?便呢。
没想出个所以然,那个别有用心的妖冶男人就来找她了。
她的睡袍被他穿得更轻浮了,露肤度越来越大,还七扭八歪的,好像要勾引谁把?它剥掉才好。
他来到她身后,身上有她的洗浴用品残留的香气,但又不完全是,好像与他的身体分泌的气息一混合,便有了近似檀香的幽深。
一朵盛放的黑莲。
言秋静静地看着镜中的他。
明明她会被他的色相所迷,下一刻又能冷漠地审视。
他就停在一步之后了。
由她审视。
他自然也没想着真要用这个借口骗过她。
这事一个对?于两?人来说都明目张胆的借口。
喻霄乐于向言秋呈上一切,结果由她判定。
如果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可以再呈,再等。
上次这样?相视,还是高三那回,她因为?向他哭诉父亲想再婚的事没得到理解,发脾气拉黑他,他半夜跑来爬楼找她。
那时候的她哭得满脸红肿,他心疼又无措。
而如今镜中的女人全然素净,只是比起平日多出两?分脆弱之感。她的脸比以前瘦了些,大抵是五官更舒展开来的缘故,少了稚气,显出成熟女性的清雅气韵来。
她明明是冷淡地看着他,他却因为?她眼中残留的零星破碎之感瞧出几?分火热来。
又或许只是因为?她身上有刚洗过澡的香味,他便轻易联想到这香味在她身上形成的过程,而她柔顺的长发斜披在一旁,不久前他还捧着的细瘦的后颈露着,脊骨在那白皙薄腻的皮肤下微微凸起,好像一粒半掩的玉珠。
他的视线停在那里不肯移开,言秋便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的脖子?都要被烧折了。
“你……要帮我吹头?么?”言秋遏止了无端燃起的火焰。
“要。”他应下的声音都有点浑浊。
……什么“要”,一般不都是说“好”吗?
可惜,言秋这个遏止之法只生效了大约一分钟。
她的头?发本就干了八、九成,有人在身后给她拨开发层,更是光速吹干。那浓密发根深藏的芳香热气瞬间扑了喻霄一脸,每一根发丝都在牵扯他的呼吸,都在流连他的身体。
“言秋,”他低低地喊她名字,“这样?算吹好了吗?”
身后的人垂首敛目,神色藏在淡影里。
言秋手一撩头?发,热乎蓬松。
“嗯,好了。”
言秋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挂回壁上。
背后在这时被一大片更热乎的物体覆盖了,从?足跟、小腿肚一直到后脑勺都被贴住,肩颈处更是埋进?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微妙电流的麻刺和欣快感在体内奔涌。
言秋在心跳的轰鸣中努力地思考,要不要推开他。
可肩颈那有嗡嗡的震动,他那声音不知是怎么发出来的,像足了受伤的幼兽那么沙哑和脆弱。
“我好想你。”他说。
言秋霎时间抽了抽,不止是心脏,还有腹下,她体会到了更实质意义的奔涌。
她立刻就想回身拥抱他。
他比她更激动,极快地转了身,把?自己塞进?言秋和洗手台窄窄的空隙之间,好像是言秋强迫他把?他压在那似的。
这使得他们的拥抱更紧密,身体变了形,就为?能把?对?方?镶嵌。
喻霄半眯眼,陷入迷醉一般忙乱地用鼻子?和嘴唇去探寻她。
从?她耳根、鬓边一路蹭到她温软的嘴,他压着要吻进?去,言秋把?他脑袋一拨。他也没觉着自己是被拒绝了,顺道?去蹭她另一边脸、下巴、脖子?,用力地吸气、舔舐、含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