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也从自己的世界里驱逐出境。

现在对他来说，更值得纠结的事是用什么方式来对待贺宣和贺照两兄弟。

爱吗？可能曾经爱过。

恨吗？也曾刻骨铭心地恨着。

可是当他们两人露出温顺而服从的一面、像围绕在许晨身边的卫星时，许晨发现自己其实需要他们。

有时候人就是非常纠结的动物，或者说是一种迟迟戒不掉赌瘾的生物，心中暗藏着被彻底摧毁的直觉，却又因为未知的侥幸而欢欣鼓舞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某一天起床时，许晨发现镜中的自己好像长胖了一些。他掀开睡衣，低头看到一个小肚腩，然而这只是开始。再过三个月之后，他的肚子可能就彻底遮不住了，只能将部分事务交由副手打理，并且选择在家办公。

这天又是和符珏预约好的复诊日期，因此他早早地下班。一个陌生面孔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符珏的诊室内，符珏正静坐着等待他。

“今天来得有一点晚了，工作很忙吗？”符珏一边检查一边随意发问。

许晨有些疲惫地回答道：“嗯，再过多一段时间可能就不方便回公司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早交接。”

“不要太劳累了，你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收起B超探头，符珏开玩笑似的说道。

“到最后也都是要一个人的。”许晨躺在检查用的床上，身下是蓝色的一次性无纺布床单。他看向诊室的天花板，觉得冷白色调的射灯遥远而刺目。

“不要这样想，你伴侣上次还来医院找你了，但是他可能记错了日期。”

许晨猛然转头，“我伴侣？谁。”

符珏有些吃惊，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就是之前在轮船上见到的、你身边的那个人啊。”

“哦……”许晨收回目光，上身瘫软地跌回床上。

“他不是我伴侣。”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在符珏说出“伴侣”一词时，他心中下意识掠过的那个身影，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

“唔……你要和我说一说你们的故事吗。”不知为何，符珏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也许是此刻的许晨看起来有一丝孤独，或许是因为过于明亮的射灯让他的双眼折射出一种湿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