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眼角处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模糊了双眸。
他放弃挣扎,用尽全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被人类虐待的小猫,只能用发抖的身躯去保护自己。
“求求你......不要打了。”
男人置若罔闻,手中的皮带掀起凌冽的破风声,无情地落在白皙的皮肉之上。
迷惘的眼眸中,积聚的泪水瞬间落下。许晨哭得浑身颤抖,皮下清晰可见的肋骨轮廓不自然地痉挛着,发出断续的抽噎:
“不要打了......”许晨崩溃地大哭,不自然的红晕布满全身,“爸爸......”
贺宣的动作瞬间停滞,下意识地扔开手里的皮带。血液顺着深邃的眉骨落进眼内,他却像没有察觉到一般,无措又慌乱地将皮带踢到远处。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为许晨带去多少的痛苦,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如此慌张,只是心神尽乱地试图安抚陷入某种应激状态的许晨。
“不要哭了。”眼内的血液越积越多,然而贺宣无暇擦拭,只将躺在蜷缩在地上的许晨抱起,用温热的胸膛环绕着他,曾经拿着皮带进行施暴的手颤抖着,失去节奏地抚摸许晨抽搐的腰背。
许晨沉浸在童年的创伤中,滴落的眼泪让贺宣胸前一片濡湿。
许晨突然攀着他的脖颈,用鼻音浓重的声线祈求地说:
“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做......”他像攀住浮木的溺水者,“不要这样打我,求、求你了。”
炙热的眼泪落在贺宣的锁骨上,仿佛要将那片肌肤都灼伤,麻木的许晨见男人不为所动,着急地将男人的手带至红肿的花穴口,男人的指腹被沾上浓精与尿液的混合物,让许晨更加认识到自己的下贱。
“你说得对,我除了多长一个逼之外,什么都不是。”许晨又哭又笑,对脑海中不得善终的男人说出神志不清的回应,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贺宣:“你操我吧,别、别再打我了。”
心脏仿佛被藏到地底深处,数万吨巨压轰炸着整个胸腔。心脏像被挤压出全部血液一般酸涩,让贺宣无比后悔今夜所做的任何事情。
他后悔这么粗暴地对待许晨,后悔将许晨绑到这艘该死的船上,后悔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去了解他的家庭和他的童年,以至于许晨在他怀里崩溃得像个孩童,他却连一句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不要这样,等一到岛上,我马上就订最近的班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细密而轻柔的吻不停地落在许晨眼睫处,却止不住他半滴泪水。贺宣曾经幻想过许多次许晨对他哭着求饶的情景,但当这个场景真的发生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当时自己的想法有多狼狈,多可笑。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苍白无力的话语不住地被说出。
心脏疼得像被亿万只虫蚁同时啃蚀。贺宣问自己,我都做了什么?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眨眼都让血液在眼眶内坠落,贺宣左眼发刺地疼,但比不过内心煎熬的万分之一。
他宁愿回到三个月之前,回到许晨嚣张跋扈的时候,回到他最骄傲的时候,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猫,颤颤巍巍地露出最脆弱的肚皮作为交换,祈求人类不要剖出它的心脏。
他想把这只可怜的小猫带回家,但总是做不好,小猫看似粘人,却总会在踏入他家门之前逃走。他也想过放手,但是看到小猫咪随随便便地就因为几根火腿肠和别人跑了,心中的妒火在阴暗的角落汹汹燃烧,将爱与恨都模糊为灰烬。
贺宣闭上眼,将许晨的脸按在自己的锁骨上,下巴紧紧抵住他柔软的发丝。
“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伤害到你了。”
一滴透明眼泪滑入黑缎般的头发内,像鱼跃入大海一般无声无息。只是流了一滴泪,就已经这么痛了,满脸泪水的许晨,该有多痛呢?
他在剧痛中幻想着自己是一个不存在于这条世界线的一个人,会温柔地回应许晨对他的全部分享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