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他又想起那通电话。

那天贺照的声线非常怪异,他说许晨正在他隔壁,但贺宣觉得,贺照那时应该在那个让他每晚夜不归宿的人身边。

难道贺照正在追的人是许晨?

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被许晨拉进火坑里的人只他一个就够了。

想象着许晨和自己弟弟并肩牵手的画面,男人太阳穴暴出两根深色的青筋,夹着香烟的手指用力弹落烟灰,毫无波澜的眉眼中隐约浮现出一丝烦躁。

仲夏的深夜,晚风中带着一丝清寒,仿佛在提醒仍在街上游荡的人早日归去。微凉的夜风夹杂着烟雾被吸入肺中,让贺宣感觉喉咙发苦,被过量尼古丁刺激的心脏跳动得飞快,一时之间他的耳边只剩轰鸣的心跳声与夏夜的蝉鸣。

他熄灭了手里的烟。

凌晨十二点半,许晨家的窗户突然亮起暖黄的灯光,贺宣突然意识到许晨已经从地下车库回到家中,自己哪怕在楼下站一个晚上也不会与他有相遇的机会。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贺宣走到大堂前,像对待重要的合同一般审视着嵌在玻璃门上的门铃对讲机。

要按门铃吗?

手指在数字键盘上迟疑地按下门牌号码的三个数字,贺宣犹豫着,手指悬在最后一个数字键上迟迟未能落下。

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一晚上,为什么要按门铃?

我……想见许晨吗?

内心尚在挣扎和犹豫,手指却像不受控制一般径直按下最后一个数字。代表呼叫的铃声响起,贺宣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你好?”许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是贺宣,上次有些东西落在你家了,可以上来拿吗?”久违地恍了恍神,贺宣绞尽脑汁找了个不堪推敲的借口。

许晨轻笑一声,暧昧的气流声响被通话系统放大,在贺宣通红的耳边响起:

“好啊。“

深红的茶汤倾入瓷白的咖啡杯内,骨白的细勺被冲击得微微震荡,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贺宣的手被夜风吹得冰凉,他接过温暖的茶杯,突然有一种自己尚在人间的实感。

他看向坐在一旁正眯起丹凤眼的许晨,忽然感到一丝无措。

“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早说我让保安给你开个门。”

许晨随意地交叠着双腿,两条笔直的长腿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西裤包裹着,他将手肘撑在一旁的边几上,白皙而修长的手托在下颌处,眼神中有几分锐利的审视。

“没事,刚刚才到。”贺宣平静地撇开视线,落在一旁空荡的花瓶上。

“你落下什么东西了?”许晨好奇地问道,金边镜框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揶揄:“啊,我知道了,”

许晨恶劣地笑了起来,脸颊上陷出一个清浅的梨涡,他用压低的声线轻轻说道:“我们贺总忘记把狗绳带回去了。”

贺宣淡漠冷静的表情裂开一个缝隙,男人紧握着拳头,嘴唇微启,像是因为过于恼怒而说不出反驳的话。

许晨心情大好,一把跨坐在男人身上,吐出温热气息的双唇与男人的鼻尖离得极近。

湿润的嘴唇在贺宣脸上游离着,许晨突然像只小狗一样细细地嗅闻着男人身上的气味,微冷的气流令男人的脖颈微微颤动。

“抽了一整包?”清哑的声音在耳廓边响起,许晨在男人耳边轻笑着,胸腔的振动被传至男人胸前,贺宣觉得自己的肋骨边上可能住了一只蝴蝶。

不等男人回答,许晨轻轻伸出舌尖,好像要舔吻上男人的双唇,又好像只是在隔空描绘男人的唇形。贺宣头脑一热,径直含住那截泛着淫靡水光的舌尖。

贺宣的吻激烈中仍有一丝克制,粗粝的长舌冲动地在口腔内扫荡着,霸道地侵占唇舌之间的每一寸领地;而贺照的吻更缠绵一些,一开始会故作青涩地移开舌头,待到许晨按捺不住时再一鼓作气地与他深吻,吻到让他感到窒息的深度。

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对比着兄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