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真?的疯了吧。

正如那句话所?言,头颅若是不滚到爱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负担。*

而圣人约翰,也只有在被砍下头后,才能够亲吻莎乐美的嘴唇。

那么,来吧。

“凯撒……凯撒!”

原本被勒得?晕过去的琴酒,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正在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他的银发?狼狈的垂落在身上,双目赤红,犹如鬼魂一般的咬紧后槽牙,死死的盯着那人的身影,挣扎着,像是要撕下她的血肉一般。

不远处,降谷零的车正在疾驰着赶来。

而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分毫不起波澜。

哼起了歌。

“万籁皆寂静,大?地入梦乡。”

“幽静深夜里,明月照四方~”*

她将那原本指向赤井秀一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那不勒斯的悲风眷恋的吹拂着她的头发?,像是不舍她的离开。

她对着他错愕的瞪大?的眼睛,露出了个笑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下次再见。”

“砰!”

那颗子弹带着鲜血从她的脑袋中钻了出来,点点的鲜红如同梅花一般溅在了那件雪白的衣服上。

死亡如同爬山虎攀上围墙一般,攀上了那张美丽的脸庞。

她那如烈焰一般红的头发?,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似的,慢慢的变得?黯淡,像是玫瑰慢慢的枯萎。

而那双始终明亮的深蓝色眼睛,也如同海水干涸了一般,失去了光彩。

可?是,她甚至还在笑,红唇向上扬起,荆棘冠轰然落地。

那是独属于?玛莲娜自己一人的凋零,无人能够审判她的罪与她的善,西西里的女儿终将归于?母亲温暖的怀抱。

她的狂妄,她的爱意,她那伴随着盛大?奇迹一般的死亡,都只属于?她自己。

这是她献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盛大?落幕,无人能够留住那缕自由的风。

而他向前伸出手,徒劳的试图抓住那缕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悬崖之上突然挂起来一阵狂风,将刚刚那些奇迹般出现?的玫瑰花瓣一同裹挟着随她一起落下,如同一场无声?的葬礼。

“咚。”

那不勒斯湾蓝绿色的海水温柔的吞噬了一切。

小美人鱼最终还是变成了泡沫。

-

那不勒斯湾不远处。

“噗哇!”

一个蓝发?少女抱着仿佛睡着了的红发?女人,冒出了水面。

她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水珠到处乱飞,又眷恋的,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女人的脸。

“哼哼哼,果然还是要靠铃兰大?人才行啊,玛莲娜酱~”

她甩着长长的蓝色鱼尾,慢慢的向前游去,心情?很好的哼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歌。

下一秒,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咳。”

她咳出来一口呛进去的海水,靠在铃兰的身上,看着后者欣长的鱼尾,垂下眼睛,“是啊,多亏了铃兰大?人救驾及时。”

“最喜欢铃兰了呢。”

是时候开始下一步了。

骨中骨,肉中肉

“梦的终点是什么?”

“是现实的延伸。”

“现实的终点是什么?”

“是虚无, 很无聊的虚无吆~”

-

又一次陷入梦境,如月枫已经轻车熟路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咦,这次竟然是幽灵一样的悬浮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