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不会拿到别人面前的。
譬如此刻,她在李延钦面前就很乖巧。
许是因为对方年纪大她不少,阿絮在面对李延钦的时候,总会有几分拘谨。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却在于,李延钦是世子哥哥的表兄。
每次单独和这位先生待在一起,看着他与记忆中的未婚夫有些相似的侧脸,阿絮总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世子哥哥。
女皇执政十年,凭借自己的铁腕除去了多少皇室中人,平宁郡王府却始终屹立不倒。
作为平宁郡王最为信任和看重的长史,阿絮的父亲得以在京城的上层圈子占有一席之地。也因着这一层关系,阿絮自小便结识了靖亲王世子。
原本以她的身份,能嫁给郡王世子便是顶天了,遑论高攀身为皇孙的亲王世子。
但不知为何,世子哥哥偏偏就看中了她,甚至在靖亲王被立为储君之后,还一意孤行地要求和她定亲。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承他这一份厚爱,阿絮也对他用情极深。
只是世子哥哥前两年被陛下派去边关历练,最近回来之后,不知怎的,对她冷淡了许多。
这是她近来的一桩烦心事,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出神,笔下的字一下子写乱了。
阿絮惊呼一声,有些不安地看向李延钦。
她的这位先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温和,内里却是很严格的,阿絮之前没少被他罚过。
果然,李延钦的视线在她写坏的宣纸上扫了一扫,转到阿絮微微发白的小脸上。
见他望过来,阿絮的脸色更白了些,将手中的笔放下,很自觉地拿起一旁的戒尺,双手举高递给他。
“今天是哪只手?”李延钦接过戒尺,垂眸问她。
阿絮伸出左手,往上捋了捋衣袖,无意中露出不知什么时候戴在腕上的玉钏。
李延钦举起戒尺,却未落下,而是用尺子的边沿在阿絮的手掌轻轻划过,语声温和地道:“为何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