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胤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扔了一块沉香木制的令牌到了萧湛怀里。
看着苏胤得意往前走的背影,萧湛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苏胤给设计了。
“这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把你酒窖的酒都搬完吗?”萧湛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手里来回翻动了一下木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苏”字。
“你觉得呢?”苏胤回身与萧湛对视了一眼,又转过身走了,“记得还我便是。”
身后的阿肆露出了一脸的苦相……
果不其然,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阿肆,辛苦你了。”萧湛将木牌交给阿肆,难得语气中流露出了语重心长。
当初选择让阿肆跟着,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阿肆还擅长仿写。
所以这次,阿肆不仅要帮萧湛抄经,还得帮苏胤一起抄。阿肆心里也不敢多言,这两位主子,还真是,一个样。
苏四看着阿肆的脸色有呆愣,上前了两步,拍了拍阿肆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家公子也不是一点儿也不抄,而且还有我呀。”
“你也会吗?”阿肆转头看向苏四。
“嗯,虽然第一次,你抄不完,我可以帮忙啊。”苏四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谢谢你啊。”阿肆笑了笑,没有告诉他,抄经卷还得临摹字体,“苏四小兄弟,我得去给主子取酒去了。就先走一步了。”
“明日哥哥,你怎么在院子里呆着呀。太液山山势高,这都要入冬了,寒气重,你可不要在冻着身子,否则皇祖母该心疼啦。”
容乐公主从藏经阁出来就径直来了西亭苑,一进门就看到司徒明日推着轮椅坐在庭院中赏落叶。
司徒明日闻声,轻轻推动车轮,转向了容乐的方向,身上批了一件湖蓝色掐丝银边貂袍,在这片萧肃的院落间,宛如蓝田美玉,即使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也是风姿绰约,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只可惜那一张绝世的脸上,瘦削而泛着病白,微微冲着容乐公主一笑,
“容乐公主来啦。”
“明日哥哥,你又在看落叶了?这落叶你天天看,年年看,容乐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呢?”容乐公主巧笑着上前,满脸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
不得不说,司徒家的人个个都是长得极好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还有两日便立冬了,屋子里闷。我能出来的日子变少了。”司徒明日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轻声掩嘴咳嗽了几声,另一只手轻轻将盖在膝盖上的锦裘往腿上提了提。
“木易,你推我进屋吧。给容乐公主看茶。”
司徒明日吩咐了一声,一直守护在司徒明日身后的木易立刻上前一步,推着司徒明日进屋去了。
“明日哥哥,你这茶可真想,可是公孙家所作的金玉良缘?”容乐公主轻轻喝了一口茶,公孙家的茶虽然没有谢家茶坊那般一饼难求,却也是许多皇孙贵族们聘用的绝佳之品,茶名也是极为好听。
司徒明日轻笑了一声,“公主不防在仔细品品?”
容乐公主微微皱眉,娇笑了一声,“哦?”
复重端起茶盏,闻了闻茶香,古朴的茶香后面还隐隐有一股青竹的香味,细细品来,确实与公孙家的金玉良缘不同,容乐公主笑着看向司徒明日,“明日哥哥,恕容乐……这是皇祖母的枯木逢春?”
司徒明日微微一笑,低头亲品了一口香茗,算是默认。
容乐公主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司徒明日一眼,面色露出一股子惆怅,欲言又止,“明日哥哥,你说着茶都能枯木逢春,可是我……”
看着容乐公主欲言又止的样子,司徒明日抬首诧异地问道,“公主,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容乐公主撇了撇嘴,如白玉般的手指绞了绞丝帕,咬咬唇,忍不住轻声幽怨道,“还不是萧长衍吗!”
“哦?不知萧小侯爷如何惹到容乐公主了?”司徒明日一脸惊讶,明明是男儿身,却长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