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他来这最后一处辟火珠的藏匿之处守着,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点私心罢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藏着,真的是藏累了。
西门江樵掀开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薄毯,缓缓站了起来,看着萧湛,一步步走到萧湛跟前,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大半:“赵怀辞之所以会被东陵送来太液山,是他母后亲自要求的,因为赵怀辞的腿疾是天生的。而我这些年,假装腿疾,就是为了给赵怀辞试药。萧长衍,我想着,似乎好久没有这么与你平视了吧。”
萧湛神色有些复杂,对于西门江樵的背叛,就像是前世司徒瑾裕对他的背叛。
但又不完全一样。
比起愤怒,萧湛感觉到更多的是,寒心以及可悲。
西门江樵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萧湛从西门江樵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
萧湛平静地开口:“你是觉得,这一次,东陵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敢这般有恃无恐?还是说,你们觉得有本事将我在三江口托百里家他们打造的那两件兵器带走。”
西门江樵的肩膀猛得一震,手在半空中微滞,才有些艰涩地开口:“三江口自我出现之时便已经在筹谋,那两件武器,我志在必得。就算你是萧长衍,我也不会手软。你阻止不了。”
“你们东陵果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纵横一脉的那两件兵器。”
西门江樵:“是啊,我舅父虽然对我们有愧,但却对你们有情。如果不是他死活要遵守纵横的规矩,不肯将阈图锁的解开方式告知于我,或许这一切,都不需要这么复杂。但是不得不说,当年你的叔叔,确实是才情绝艳,他竟然能复刻研制出纵横一脉的绝世杀器。他这样的人,怎会不造人嫉妒。萧长衍,刚过易折,慧极必伤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不然这些年,你也不用在京都城装作纨绔,以此来消除贞元帝的戒心了。”
一直都默默压着火气的萧湛,在听到萧闲之后,终于压制不住,上前一把揪住了西门江樵的衣领,一只手狠狠勒紧的西门江樵的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我小叔的事,跟你们安南王府,还是东陵有关系?”
因为领口紧紧的勒住,很快西门江樵就开始因为喘不过气而脸色开始憋得胀红。
西门江樵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萧湛便狠狠地怒视着西门江樵也没有松手。
颜青衣见两人一直僵持,只能上前劝:“长衍,你先冷静些,正事要紧。”见萧湛还没有松手的意思,颜青衣又道,“苏公子还在前面等着呢,我们这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萧湛这才狠狠松了手,西门江樵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无论你是谁,姓什么,我小叔当年的遭遇,但凡有安南王府的手脚,我萧长衍一定会让安南王府血债血偿,至于你们投敌叛国,想要扶持的东陵,等六国朝会之后,我会亲自带领一十四州出征,踏平阎良城。你记住了,我能灭东陵一次,就能灭它第二次。”
萧湛的话令得西门江樵心中一颤。
他知道萧长衍的话不是开玩笑,只是萧长衍何时灭过东陵?
萧湛看向颜青衣:“青衣,西门江樵由你亲自看压,连夜压入十四州的地牢。”
颜青衣点了点头,看向西门江樵的神色十分复杂。
无双一直站在旁边咬着唇,没有出声。
等将西门江樵带走之后,萧湛看向无双:“无双,我过去大殿看看,一会你将这两箱辟火珠埋回去,等时间到了,继续引爆。”
无双诧异地看向萧湛,不明白萧湛为什么要这么做:“衍哥哥,这辟火珠不是很危险吗?我们辛苦了好几日才全部将辟火珠找出来,为何还要,还要引爆?”
“他们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若是什么麻烦我们都在暗中替贞元帝解决了,那依着这位陛下的性子,又怎么会记得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