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太傅只能无可奈何,哼哼叽叽的陪着萧老将军说些场面话,但是该有的气场也半份不肯舍下:“陛下宽仁,一直惦念萧家救驾有功,老臣代西楚,先行谢过萧家。此番下塌萧府,恐有叨扰,特此略备薄礼。”
萧老将军摆摆手:“长舟回萧家,就是回自己家。听渊阁可是早就收拾妥当了,四周安排了府中精锐,定然会护长舟安全无虞。”
柳长舟轻笑:“辛苦爷爷。”
詹台既明:“萧老将军,孤不请自来,未表心意......”
萧湛原本只在一旁看戏,见詹台既明开口,果断拒绝:“萧家没有多余的房间里,再容您这一尊大佛。”
詹台既明神的轮廓本就立体而深邃,如锋的眉尾透着自然的凌厉,一双凤眸徐徐地扫向萧湛,上位者的气势尽数显现:“无妨,孤身边不缺护卫,不用萧府费心。”
萧湛自然不会被詹台既明的气势所迫,有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萧湛能不清楚詹台既明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萧湛:“萧家庙小,没有房间。”
“你不看看孤的心意在做决定吗?”詹台既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剔透如雪的玉珏,在手中把玩,玉心那抹鲜红,宛如一弯活鱼,灵动游走。
萧湛原本的不屑和排斥,瞬息之间,尽数消散:“爷爷,桓帝,毕竟万金之躯,我们萧家虽然没有多余的客房了,但是,听衍阁还算周全,我即刻命人整顿。”
萧湛没想到詹台既明竟然肯拿出滏阳玉出来,这玉对苏胤有用,萧湛自然就不会客气。
萧湛心里清楚,詹台既明此举是向萧家示好,也是表明态度,今日大会之上,东陵直接点北齐,但是北齐的态度,并没有给东陵面子。
原本东陵计划以北齐皇子为饵,能够引来北齐对大禹的恨意,以此挑起北齐和大禹的争端。
若真是上辈子,确实让东陵计谋得逞,但是这辈子,萧湛和苏胤都是重生之人,早就已经救下了北齐的皇子,东陵想要用这点小小的“恩惠”来拿捏北齐,实在是不够看得。
反倒是让大禹和北齐,有了一个可以合作的前提。
面对詹台既明的示好,萧家可以接,但这绝对不是出卖自家姐姐的筹码。
毕竟是一国之君,暂住听衍阁也说得过去。
是夜,萧湛千叮万嘱地安顿好暗卫:切记,盯紧听衍阁的动静,绝对不允许桓帝出任何事,还有,千万提防我阿姐院中的安危,不允许任何人,私自接触。”
随后“大摇大摆”地摸进了苏家去......
“砰!”茶盏被摔在地面上,上等的青瓷四分五裂,茶渍水渍澗湿了地面。
相比于萧家的别样热闹,云上阙宫的第八层,反而显得安静了许多。原本给东陵,西楚,南疆,北齐准备的,现如今,只有东陵。
赵怀远一想到今日在大禹丢得脸面,就觉得怒不可遏:“你不是说,西楚内乱未定?现如今,新帝都已经入京都了!而且看还和萧家关系匪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明眼神晦暗:“我确实也没想到李承泽既然如此废物,堂堂西楚一品王,我东陵借了这么多力量给他,竟然还会被一个瞎子抢了这皇位,白白浪费了我们的一番心血和筹谋。这西楚的新帝是柳长舟,之前都是明日在安排,按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赵怀远咬牙切齿:“明日那边怎么回事?最近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有些闭塞,不够及时。原本他布局挑起北齐和大禹的矛盾,你不是说,北齐的小皇子死定了,还被囚禁在苏怀瑾手里?可你也看到了,连北齐的皇帝都直接住进了萧家,该死,那萧家到底做了什么?”
涂明虽也郁结,但想到此行的目的:“殿下,虽然西楚和北齐那边出了点变数,但是只要不影响我们此行的目的,这就够了。”
赵怀远看了涂明一眼,稍微气消了一点:“你说的不错,你告诉明日的计划,此次计划必定要万无一失,否则,父皇那边,你们自己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