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局之下,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能推选出新的国君来参加五国朝会?
而且据可靠消息,西楚的使臣队伍出发也不过月余,若是已经入境,他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苏怀瑾,你说能到就能到?父皇,据儿臣所知,西楚如今恰逢内乱,而且时局动荡,连国主身陨都秘不发丧,就是因为储君之争,所以能不能来参加都是两说之事。”
“呵。”话落,便传出一道突兀的笑声,在殿内环绕。
司徒瑾行有些恼怒地看去,便见萧湛懒洋洋地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满脸的不屑之意。
面对萧湛,司徒瑾行还是有些犯怵,他并不傻,司徒瑾裕的下场,还有司徒瑾晨的下场都还历历在目,这个萧家不是个好惹的。
“萧长衍,你什么意思?还有大殿之上,你竟如此无状,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萧湛这才懒洋洋地直了腰:“呵,陛下,您是知道我的,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总也是学不会这些规矩,您要是觉得臣碍眼,臣这便出去,听说那位极负盛名的九云居士,今日要在西洲湖上卖画呢,刚好臣还和安小世子约了去画舫看看呢。”
贞元帝脸色不悦地扫了萧湛一眼,刚欲开口,萧老将军便狠狠回瞪了一眼萧湛:“放肆,平日闲散也就罢了,如今国事当头,谁让你在陛下面前如此无礼。”说着便对贞元帝道:“陛下,请让老臣将此竖子待下去,杖责五十军棍,以示天威。”
贞元帝脸色不太好看,这要是五十军棍真的打下去,之后几日五国朝会上,若是需要萧家比武,那可如何是好。
贞元帝只能将所有的不悦压在肚子里,抬了抬手:“罢了罢了,朕还能和你个不成器的计较不成,等过了五国朝会,是得找个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萧湛咧嘴一笑:“好啊,陛下,臣可是很难管的,您找得人,可是得符合臣的心意才可。”
贞元帝一时不慎,反问道:“你当是为你找媳妇呢,还要和你的心意。”
萧湛的余光立即从苏胤的背影上划过,嘴角微扬,眼底化过一抹璀璨,连着语调都上扬了几分,似乎毫不避讳:“如此,甚好!”
大殿里站了不少官员,听得萧湛如此吊儿郎当得直言,心中对这位萧小侯爷奉旨断袖之事,又多了几分嗤笑。
放着好好的萧家将军不做,非得去做个什劳子断袖侯爷,整日里吃喝玩乐,不过就是仗着萧家祖上福泽荫厚。
没想到接连两位皇子直接或者间接折在这混世魔王手里,实在是,令人心梗啊。
司徒瑾行见萧湛如此蔑视他,甚至连父皇都被带着走了,顿时气得牙痒,手紧了又送,送了又紧,终是忍不住道:“哼,你不就是个断袖吗,如此肮脏之事,如何能放在我父皇面前,辱我父皇耳目,而且你身为朝臣明知我朝禁令断袖同婚,你还想搅乱朝纲不成。”
司徒瑾行一时语快,立即便觉得有几道目光冷冷地刺在自己身上,司徒瑾行原本十足的气势,竟然被这冰冷的视线之下,有几分犯怵。
怎么回事,我骂的是萧长衍,为何苏怀瑾和顾九思要用这般冰冷的眼神看我!这一个个的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明明我才是君!
萧湛缓缓撩眼,睨向司徒瑾行,薄薄的眼神落在司徒瑾行的身上,就如同正在用锐利地刀锋驾在司徒瑾行的脖子上一般,顿时被背心就开始有些冒汗。
“先前南风楼设于京中,公然给各官员家中送养小倌一案中,大理寺已然查明,其幕后出资就有一方是公孙家,八皇子你既然这么仇恨短袖,怎么不劝你的外族,懂点分寸立法呀?”
萧湛此话一出,殿内有些朝臣们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毕竟家中到底有哪些龌龊事,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原南风一案,牵连甚广,简直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两本厚厚的官员名单中,有被送过美姬的,有被送过男倌的,便是再清白的官家,也难免有被暗插过婢子仆从的……
那份名单,从地方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