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行怒极,原本长得白皙的脸,顺便变得黑沉,吓得一旁的司徒瑾明也顾不得醉酒了,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八皇兄,一个宫女胆敢胡言,来人,把人透出去,杖毙了!”

“住口!”司徒瑾行抬手,“吾要你说清楚!”

“如今民间有不少传闻......”玉娘趴在地上半啜泣地讲述着。

等听完后,莫说是司徒瑾行了,就连司徒瑾明都久久不能言语。

要说苏胤这二十年来,当真是自幼便被贞元帝捧在掌心宠着,时不时便要召苏怀瑾入宫,宫里规矩繁多,即便是他们皇子,想要去什么地方也不是毫无限制的,可是苏怀瑾却不一样。

司徒瑾明比苏怀瑾小了六岁,他一直便很讨厌苏怀瑾。自他懂事起,他的那个亲皇兄,便总是会将注意力放在苏怀瑾身上,苏怀瑾走到哪里,他皇兄便会推着轮椅跟到哪里。似乎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司徒瑾明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唇:“八皇子,这中间有没有可能有误会,毕竟,那位太子早就夭折了。怎么可能会是苏怀瑾。”

“苏,胤,胤,好一个胤,好一个胤啊,怪不得,天下人,除了父皇亲自赐名赐字,除了他苏胤,谁敢用胤为名,又有谁敢用瑾为字?怀瑾,不就是说苏胤便是皇室后裔吗?我们这一辈的皇子,可不就是瑾字辈吗!父皇啊父皇,你当真是骗的儿臣好苦啊!来人,来人啊,给吾差,给吾好好的查,吾要知道关于苏怀瑾所有的事!”

......

等玉娘离开八皇子的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玉娘原本匆匆离去的脚步在看到挡在自己路上的人影时,稍许一顿。

司徒瑾阳转动轮椅,木轮在地面碾过石子,声音有些凉,如同湖面泛着冷意的水汽:“你们不该将他也拖下水。”

玉娘忍不住扯了一抹嘲讽的笑:“二皇子,你身在帝王家,难道还有亲情这种东西?便是你认十二皇子,可十二皇子认你吗?”

“我说了,你们不该牵连他。”司徒瑾阳目光逼着玉娘没有一丝温度。

玉娘收了笑,蹙了蹙眉:“公子知道你的心意,也愿意许十二皇子一个安宁,但今日偏巧他便在了,奴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东陵来人了,您是知道的。咱么的时间都不多了。”

“这是唯一的一次。”

山上的风雪总归去得晚一些。

杨云看到自己家的主子又一个人在树下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你见过他了?”

杨云的脚步一顿,而后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嗯,这些是哥给我的新药。我这就去给公子煎上。”

“不急于一时。”因为轮椅的转动,原本盖在这人腿上的绒毯,稍许有些滑落,一句过后,便没在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杨云。

一时间气氛变得静谧,杨云很快手心便出了汗,单膝跪地:“公子!动手吧,我可以去求哥帮忙的。”

“他不会帮你的。”声音清冷,有些低,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可是,明明是梵音谷培养出来的人!就这样便宜了那萧家,为什么?属下不懂。倒是为什么。”

杨云见自家公子没有说话,又跪着往前了几步:“这才几个月而已,十四洲的人,便已经破去了公子您布下的三重阵法,那可是您十年的心血啊!”

“莫要想这些事,你打不过他们,莫要去招惹。 ”

“可是......”

“咳咳咳。东陵的人,今日该到京都了吧。”

“是,他们去了东园。”杨云顿了顿道,“那边那位,应该也去了。”

锦绣亭中,萧子初捻了一枚棋子,目不斜视地落在棋盘上,青玉白的棋子上在他手中捏的有些发热:“怀瑾,你的棋艺越发精湛了,我甚至看不出你的意图。罢了罢了,这一局,是我输了。”

苏胤淡淡一笑:“子初莫要谦让。”

萧子初捻了三枚,规规矩矩地摆好:“弗如也。弗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