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丝毫未见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了几分:“平日里,我就是太纵容他了,不知道他在背地里,瞒着朕做了多少事。”

跟在贞元帝身边这么多年,曹顺知道贞元帝对苏胤有多宽容,就有多在乎,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的人,今日竟然让贞元帝这般动怒。

曹顺的视线虚虚擦过贞元帝手中的信纸,不敢多看,拱手垂眸:“陛下,苏公子素来懂事,还是您看着长大的,何曾做过出格的事?陛下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贞元帝冷哼了一声:“哼,能有什么误会?都有人检举道朕面前来了,说胤儿他私自出京,留一个替身在京都糊弄朕!”

曹顺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将殿内的一众人等都退了下去后,才缓步上前,压着声音笑道:“哎呦,陛下,您怕不是忘了,苏公子小时候,总喜欢摸出城玩,您那时候,为了护着苏公子,还亲自为苏公子挑选了替身暗卫,暗地里帮着苏公子打掩护。不过苏公子过了十六岁以后,似乎就没再动用过替身,也没有溜出过京都城。陛下若是想知道苏公子是不是真的在京都城,将那暗卫叫回来,一问便知。”

贞元帝这几日被石壁的事挑的整个人都精神绷着,这会儿才想起,其不说苏胤的替身都是自己安排的,就连护着苏胤的暗龙卫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如果苏胤当真出城,想要避开自己的暗龙卫的可能性太低了。

这一番下来,贞元帝心中的怒意稍许少了几分:“今夜先不宣胤儿了,你先差人去查查。”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贞元帝点点头,抬手间又瞥到了自己手中的这封信:“回来,这封信,你去查查,是谁的。还有,他为什么要给朕传递胤儿离开京都的讯息。”

曹顺不敢不从:“是。”

“还有,”贞元帝不知道想到什么,“去查查长衍出京后的路线,安宁这小子的伤受的突然,最近这段日子,朕的心底总有些不大安宁。”

曹顺:“陛下,您是操劳国事过累了。”

永宁侯府,一声声“悠扬婉转”的“哎呦”在安小世子的院子的上空盘旋,经久未散。

“哎呦呦,轻点轻点。多宝,葡萄喂过来,快点。”安小世子靠在软软的腰枕上,用还算灵活的左手时不时地指指哪里需要被伺候到。

“世子,您都已经吃了两大串葡萄了,侯爷吩咐奴才要给您适量,以免积食,奴才也担心世子您若是积食难受了?”

安小世子不满地瞪了多宝一眼:“哎呦,本世子受着伤呢,吃点葡萄怎么了?本世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怕本世子吃多了难受,那怎么不怕本世子在外面被人打啊?本世子被人追杀的时候,就不难受了?”

多宝都快哭了:“世子,怎么能不心疼,多宝心疼着呢。要是世子您带着多宝一起上路,多宝铁定替您挡刀子。”

“呸呸呸,什么上路不上路了,怎么这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