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玄禅师的故人肯是自己的小叔无疑了。
曾经自己不通情爱,只能推测出净玄禅师和小叔之间关系不一般,可到底是怎么样的不一般,自己也没有往别处想过。
但是方才净玄禅师提及故人那两个字的时候,那股语气里面的含着的情分,无论净玄禅师想藏得多么好,萧湛还是发现了。
可如果小叔和净玄禅师曾经是那样的关系,那当年司徒皇室中,曾经有关于先废太子断袖为癖,群臣死谏,先帝怒愤而杀臣,后为平息群臣与百姓之怒怨,先废太子薨于长安殿,先帝永封长安殿,下诏断绝龙阳断袖之好的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苏胤有些担忧地看了净玄禅师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
“是吗。”净玄禅师只当做没有看出萧湛这一瞬间的神游,只是浅浅回之一笑,视线若有若无地从那堆篝火处掠过,便看向了山脚下的京都城:“这京都城的元宵夜,还真是年年如此。萧小侯爷明日便要出城了吧。”
言下之意是,明日都要出城了,这半夜三更的还带着苏胤跑来太液山,怕是没人会相信他是单纯地想带着苏胤来太液山赏风景。而且还是带着苏胤来。
就相当于是‘见长辈’被抓包。
萧湛回之尊敬一笑,净玄禅师想必也看到方才他和苏胤在一起了,他今日特地带苏胤来此时,其二也是为了见一见净玄禅师,如今猛地有了方才的猜测,对于净玄禅师更是敬重了几分:“禅师,长衍今日特地带苏胤来此,原是想请禅师替晚辈多多关照苏胤。”
苏胤在旁边听得心中微暖,原本就柔和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温柔。
净玄禅师倒是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就算萧小侯爷不说,贫僧能帮时,自然也不会放任苏公子不管。”
萧湛:“禅师说得及是。只是有个人,还请禅师替苏胤多防备一些,晚辈想,若是晚辈不说,苏胤他应当也不会跟您开口。”
苏胤立即想到了萧湛要说什么,立即出声阻止了:“萧长衍,若是有事,我自己会处理好,无须麻烦净玄禅师。”
净玄禅师微微一惊,立即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苏胤:“难道是你去西楚一事人,另有隐情?”
原本苏胤与萧湛两人共请去西楚和北齐,但是贞元帝当庭却并没有同意让苏胤去西楚。
各国之中,唯有西楚对于大禹的敌意最深。
据数百年前的史料有记载,西楚那一脉其实跟大禹朝,属于一脉同渊。
贞元帝连放任苏胤出京都的心思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让苏胤去西楚冒险。
可让人没想到的事,只是过了一晚,贞元帝便下了旨意,让苏胤替俞博士出使西楚。
萧湛见净玄禅师能这么快的猜到他要说得事,心中倒是一叹,果然不愧是先太子殿下。
“永宁侯府,安老侯爷。”萧湛这话一出,就相当于是变相告诉了净玄禅师他知道了净玄禅师的身份。
“而且,数日前,我在云上阙宫被司徒瑾裕设计,也是永宁侯爷想替司徒瑾裕解围。虽然这围最后也没解成。”
净玄禅师终于不再似平常一般淡然,而是升起一丝饶有兴趣的笑意:“你这小辈倒是有趣,你又如何断定贫僧出家之人,如何左右安老侯爷?”
萧湛:“我们萧家这些年与安家走得还算亲近,晚辈与安家的小世子安云疏也是从小到大的情谊。晚辈年幼时就时常听安云疏说起永宁后的发家之史。据说是安老侯爷年轻之时,曾经心善在救过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先帝的皇后。多亏了安老侯爷,方能母子平安。蒙先帝厚赏,安家才有今日。只是晚辈始终未想明白为何安老侯爷会支持司徒瑾裕。”
净玄禅师抬手,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风吹在他的身上,袈裟勾勒出瘦削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