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舒朗温柔的笑声,终于溢了出来,如玉般的面容中焕出淡淡的温泽,眉目舒展着,苏胤眼底的温柔带着薄唇微启:“想不到,萧小侯爷对于为仙之道,已经颇有心得。”

听着苏胤的话,萧湛自然是不甘示弱,捏了捏苏胤白皙的鼻尖:“尚可,初尝情事便已如上九重云霄,如此说来,或许,谪仙苏公子更有体会也说不准。”

“萧长衍,你!”

萧湛觉得安小世子这人是个不靠谱的,但是唯一靠谱的,便是自己在太液山上第一晚,那句:“情爱之事,一旦尝了滋味,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直接上便是。”

对于亲吻苏胤这件事,萧湛原本就无师自通,更不消说,此前,他都把那本长辈送的礼物,已经来回翻了两遍了。

所有的呼吸都被萧湛堵在了唇齿之间,苏胤原本无处安放的手,因为紧张后仰而压在了宣纸上,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巧合,小拇指刚好擦过了朱红的墨汁上,情动之间,便在沁着花香的宣纸上,落下了一朵朵红梅。

“我既然是你的了,便不会让任何人碰我。”萧湛在苏胤耳边,轻轻呢喃。

第一次,萧湛庆幸自己体内的蛊,方才一走近屋子,便能感觉到体内的蛊虫在发热。是故推测出,屋子里定然是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花开了。

三日前。

苏胤从见鹿山庄离开的当天晚上便亲自去了百花坊。

谢清澜素来爱洁,莫说出入花楼,便是连寻常酒楼都鲜少进出,今日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袍软带,腰间碧绿剔透的玉牌上的流苏,随着谢清澜的走动而摆动着,墨发随意地数载脑后,纵然脸上戴着面具,可是周身举手投足之间高贵的气质,如同孤雪一般的清冷气场,淡淡往百花坊的牌楼下一站,便吸引了所有行人的目光。

谢清澜极少会在身边带人出行。既然今日带了,他身边的人,也是极有眼力见的,当下便找了百花坊的王妈妈,直接豪掷以千金,包下了整座百花坊。

“公子,百花坊到了,属下已经提前安排了人清场。”

谢清澜淡漠地看了一眼着人来人往的百花坊,眸底划过一丝暗色:“嗯。”

王妈妈早早地便在百花坊的门口候着了,见谢清澜到了,堆着满脸的笑刚好迎上去,便被人拦了下来:“止步。”

谢清澜眼底微暗,“让人来对面琴楼。”

“是。”

王妈妈还当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客人,对方给足了银子,包了场,却连门也不进,这是嫌弃花楼人多手杂,不愿踏足。

王妈妈神色有些担忧:“沅意,你可是得罪了什么贵客?”

沅意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谢清澜远去的背影,这人自己完全陌生,不在他知道的王侯贵族范围之列,缓缓地摇了摇头:“未曾。”

王妈妈神色认真地叮嘱了一番:“那你仔细伺候着,末恼了贵客。”

悠扬婉转的琴声在一方阁楼,缓缓倾泻而出。

沅意身着白色羽衣,虽然出身青楼,可是神色间却不卑不亢:“沅意问好公子。”

谢清澜背对着沅意,站在琴师身边,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分明,虚握把玩着一把玉势,软白的灯光下,微微泛着寒光,谢清澜就这玉势轻轻敲了敲琴桌。

身后的人立即上前一步:“同我家公子说话,须得跪着。”

沅意微怔,倒也没有露出惧意,依旧神色从容道:“沅意尚还不知公子身份。”

随侍的人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沅意压着跪了下来,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沅意被压着身子,眼底露了几分寒光: “敢问公子,这是何意?沅意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公子。”

谢清澜轻笑了一声,又敲了敲琴师的桌子,声色清凉,如同高山云雾之巅化了的冰雪:“你的琴音乱了。”

弹琴的琴师顿时一惊:“家主,念淑知错。”

沅意心中一惊,家主?这难道是哪个家族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