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们百花坊的沅意和真娘第一次上西洲湖, 还得靠诸位贵客多多捧场啊。”王妈妈站在百花坊的花船船头,笑得花枝乱颤。

真娘和沅意这一对双胞胎可是她藏了许久的杀手锏,就是为了这一场游湖上, 能够艳压群芳,好在一众青楼中脱颖而出。

前段日子,被横空出世的南风楼,抢走的生意和风光, 势必要在这一次讨回来。

百花坊的花船上, 尽管是冬日,真娘身着一身彩纱,一双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手交握着, 娇媚的眼神对着众人扫过,看着这些王孙贵族们,因为她的美貌而发亮的眼神, 心中泛起一层傲气。

今日,既然我真娘来了,那么京都城中的花魁,便只能是我。

而后,冲着众人, 盈盈一笑,抬了纤纤玉手,虚空一指,声音如夜莺出谷,“真娘在此先行谢过诸君,只是不知今日哪位公子会是真娘的恩客呢?”

京都城的世家公子们,饶是见惯了风流美人,可是在这寒冷的冬日, 被如此美人这么一指,瞬间热血上头了起来。

许多人开始纷纷为真娘单独点彩。

西洲湖上的玩法,称之为悬灯点彩。所谓悬灯便是直接赏给所有人的彩头,只要出彩的公子应允了青楼的姑娘能上了船,那这些彩头便可去分。还有一种称之为点彩,就是点名了给哪位姑娘的彩头,所有的赏钱都是只给这一位姑娘的,彩头最多者,便是头魁。

虽然正月初二不是真正选花魁的日子,但是能在正月里得到头魁,那基本上就是公认的花魁了。

真娘听着因为她而此起彼伏的热闹声,心中的傲气更甚,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朱唇轻启,“沅意,你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因为我而倾倒。现在你还觉得我不如你吗?”

沅意目光随意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你我一母同胎,如果是这一幅皮相,又有何不同?而且,我从未觉得你不如我。”

真娘看了一眼沅意面色毫不波动的样子,心头一阵鄙夷,等我拿下了头魁,看你还怎么装!

“我一定会先你一步得到他的!”

沅意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了真娘一眼,余光微微往那座最高的画舫上扫了扫,没有说话。

正当真娘得意间,旁边的天香楼处,忽然传到一道娇笑声,

“王妈妈,你也太能藏了,这么娇滴滴的两个宝贝,竟然瞒得这么好,可是让我们姐妹们都自叹不如了。”

王妈妈闻声看去, “这不是如玉姑娘吗?你这话说说得,我们家的孩子都还小,以后还要依仗如玉姑娘多多关照呢。”

如玉姑娘捂着方帕轻笑了一声,“关照可不敢当。”

“久闻如玉姐姐是天香楼的招牌,听说如玉姐姐的恩客王太保府上的王少爷也来了,怎么没见到王公子为如玉姐姐点彩呀!”真娘的眼神在如玉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故作天真地问道。

真娘虽然第一次出来迎客,可是她也是做足了功课。京都城的青楼中,有名的姑娘她都了如指掌。

如玉被真娘这不加掩饰地话问得面色一僵,还有谁不知道王廉已经被废了的事。如果真娘当众令她难堪,尽管如玉心里生气,但是毕竟在青楼这么久了,还不至于失礼。

“真娘妹妹如此关心王公子,若是需要,姐姐也可以为妹妹引荐。”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道声音:“王公子有请真娘姑娘和如玉姑娘!”

如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真娘笑着看了过去,眉眼之间毫不遮掩的骄傲,“如玉姐姐,我若是相见王公子,似乎也不需要如玉姐姐引荐呢。”

“王思勤,这就过分了吧,你想一个人独享两位娘子,未免贪心不足了吧。”刘绍乃是治栗内史刘阳之子,毕竟其父位列九卿,平时日虽然不常露面,其父亲是八皇子一党,虽然八皇子的势头若于大皇子,但是却也不怕王思勤,是故直言道。

王廉站在自己的船头,嚣张地看了一眼刘绍,“刘绍,我贪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