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位祖宗毕竟身份在天上, 咱们这些都是在泥里爬的那能一样吗?”赵生嘶了一口气,眼神在台里的几个门上飘来飘去,“就是不知道这位祖宗,今天想去哪一层。”

一道长得干净俊秀,但是却黑着一张脸的身影出现, 手上捧着一捧厚厚的卷宗,从一群人中间走过,冷笑着将卷宗重重地压在了方才说话的赵生手上,冷着脸道:“这么好奇,那就将替你的祖宗将这摞卷宗送去三楼的乾字阁去。”

而后就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嘿,我说你这人不是有病吧?不就是这几日被那位祖宗点了说了几句,至于摆副脸色给我们看嘛?”赵生看了眼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卷宗, 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那人却连头也没回,边走边说,“我很忙,这是你们口中的祖宗他昨天点了要的,要是去晚了,等人来了,挨骂的也不只是我。”

话落,人就转进了一间屋子消失了。

“嘿,这人,真是面瘫。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那位苏公子点进来的,摆什么谱?到头来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就是个小小的司卷官?还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等人影彻底消失后,赵生才后知后觉的凶神恶煞地骂了出来。

“啊呀,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听说这人跟苏公子也不想熟。就是单纯的靠自己脸皮厚,跪来的。”赵严压低了声音飘了一眼方向消失的方向。

“什么?怎么个跪法,快说来听听。”听道方才那人也并不是又多少硬气的底牌,赵生的腰杆都直了几分,也古不得手中的卷宗,立马催促道。

赵严瞟了一眼四周,确定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手头的事,头儿也不在这里,便放松了一些:“我也是听我一个在太学当值的兄弟说起过。这人原本是来投奔俞博士的,后来因为苏公子拜入了俞博士的门下,这人听说苏公子要来大理寺以后,便厚着脸皮跪求苏公子帮他引荐道大理寺,想要谋一官半职,也好过在太学连个正经的活都没有的好,天天就知道搬书晒书。苏公子也是碍于俞博士的面子,就顺便将人安顿了下来。”

“怪不得苏公子说,沈无霜既然在太学习惯了晒书,在这里边也做些相熟的工作,也好轻松一些。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才被打发了来做司卷官啊。”赵生听完心中瞬间舒坦了不少,略带鄙夷地扫了一眼沈无霜方才消失的方向,“行了行了,我们先赶紧赶紧将这堆卷宗先送过去。看来卷宗还不少呢。”

赵生边走边嘀咕,“荆州,靖州,京州,景州?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祖宗一天到晚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

许是今日是小年夜的缘故,一萧湛一路从镇国将军府出来,无论是主道还是辅道上,沿街的两排商铺都挂起了吉祥喜庆的红灯笼,大街小巷中,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祥和喜庆。

“衍哥哥,无双还是第一次离开梵音谷过小年呢,这京都城看着是热闹,但是还觉得有几分冷清。”无双亦步亦趋地骑马跟在萧湛身后,萧湛倒是一点都没有去大理寺“被罚”的自觉,慢慢悠悠地游马过去。

萧湛本就身量颀长,坐下的流风更是千金难买的宝马良驹,膘肥体壮,高大标致,萧湛坐在马背上,连带视线都高远了许多。

纵然周围人声鼎沸,百姓们人来人往,或讨价还价,或窃窃私语,或时不时想萧湛这边投来目光,两人本也就不远,所以萧湛说的话声音也无需刻意提升,“我看你是想去找你的长苏哥哥了吧。”

无双咧嘴一笑,“嘿嘿,什么都瞒不过衍哥哥。”

萧湛的流风仿佛觉察出了主人的不耐,自发地加快了一些步子。无双看着自己眨眼便落了半个身位,赶紧轻轻踢了踢马腹,跟了上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苏哥哥上次也受了伤,好歹苏公子也没事。听说苏哥哥往年都是自己过得小年,不如这次衍哥哥你......”

萧湛现在听到谢清澜的名字就耳根疼,“你怎么不叫他一起跟你过除夕?”

上次如果不是看在苏胤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