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带过来的无花,看到萧湛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样子,也全然不似之前的那位常大哥那般有耐心,心中顿时起了几分惧意。

可是这次萧湛却没有在问什么,而是站起身对身后之人道:“方才的那些事,你让他也说一遍,如果口径一致便不用再来报我,让他也将剩下两人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把画给常邈。”

无花走进许眠,轻声问道:“阿眠,方才那人,你知道是谁吗?怎么这么凶。”

许眠头也未抬:“我也不知。”

从宅子里出来,萧湛便一个人走在长安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在抬头,赫然看见熟悉的“津云茶肆”的店幡。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想在雅间还是厅堂?”店小二见客人来了,便恭敬地上去迎接。

“给我安排一处雅间吧。”

“客官,楼上请!”小二将萧湛带到了一处临江的雅间。为了突出茶香,屋子里并未有任何熏香,一进屋,只有扑面而来的淡淡的最原始的茶香。

“客官,您是自己煮,还是需要为您安排茶师?”

萧湛靠窗坐了下来,看着一桌子的茶具,若是苏胤在就好了。

“帮我请位茶师吧。”

不消多久,便进来了一位眼熟的茶师。

“你多大了?”萧湛看着谢澄问道。

谢澄进来时,便看到萧湛漫不经心,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回公子,我十六岁。学茶十年。”

“十年,那还真是很久啊。”

“这是茶单,公子想要喝什么茶?”谢澄规规矩矩地问道。

萧湛忽然想到了自己初来津云茶肆时,喝得那种酸酸的茶,若是苏胤在,他应该会喜欢吧。

“你们这儿有一种偏酸的茶,叫什么?”

谢澄微微一愣:是有,唤作,相思。只是还未曾售卖。”

没有售卖的茶,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人还眼生的很。谢澄的眼中充满的探究之色。

“相思?为何叫相思?”萧湛心头一跳,看着那堆茶具,有些恍惚。

谢澄低了头:“公子说,这茶入口先是酸软短促,但是回味确实清甜绵长,如同相思。”

萧湛听得入神,只觉得心里果真泛起一股酸涩之意,但是一想到昨夜的苏胤,便又觉得心里软得很,可是苏胤的味道确实又甜得很。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想着想着,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你便帮我沏一壶吧。”说着,萧湛摸了摸腰间,原是想取谢清澜的给的木牌,忽然想起木牌给了无双,他这里只有谢清澜的一块私玉:“你把此物给谢云,就说我想向他讨一饼相思。”

谢澄看到萧湛拿出的谢清澜的私玉,顿时心中大惊,那可是公子的私玉,见玉如见公子亲临,这玉的分量,莫说一饼相思,便是要整座茶楼,他们也得听命。

“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取。”

相思?到底什么是相思?

萧湛眉心锁起,心跳得有些慌乱。

太学时,学正教的相思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但是自己连司徒瑾裕都懒得恨,也不知道海有多深,他听不懂这句诗。

萧湛忽然想到前世,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曾经他手下的兵将们,每每收到家书,便会垂泪长叹,这算相思吧。

可是自己未曾收过苏胤的信,倒是收到了不少司徒瑾裕的催命信。

就在萧湛长叹了一声,刚刚起身的时候,忽然瞥见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洋洋洒洒,只觉得有些眼熟,有一股熟悉之感忽然窜上心头。

萧湛猛地起身,前世,他打过无数次战役,但是最危险的就是三场战役,而他曾经收到过三封信,信里没有落款,信封也没有完整的名字,只有一个萧字,信纸上更只有两字,便是平安。

萧湛的心跳有些快,那字迹他并不熟悉,想必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