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自然也不会多想。

“好。”萧湛将衣服穿戴好,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了屋。

“还是屋里暖和。苏胤,这屋子里可有吃的?”萧湛有内力护体, 其实并不会觉得冷, 方才他故意那么说,实则是因为被苏胤这么盯着看,感觉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一般, 让他心痒难耐,才忍不住找了个还算能听的借口。

这竹屋里,没有烧炭盆, 虽然不冷,但是也算不上暖和。

不过这些苏胤也没有拆穿萧湛,一进屋,就立刻找了纸笔,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开始临摹。

“在旁边的厨房中, 会备有干粮。”

听了苏胤的话,萧湛在厨房中,一阵好找,只找出来一些果脯,好不容易才从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几条风干的肉条,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灯下黑。”

萧湛拿了食物回屋,见苏胤还在眉心紧缩地低头作画,将东西放下, 又取了个橘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凑过去看了看,是个缺一半漏一半的残图,微微蹙眉:“苏胤,这么久了,你还没画好?”

苏胤抬头,轻轻吹了吹墨迹,将宣纸递给萧湛:“已经画完了。”

“画完了?难道我背上的图腾印记只有这么一小半?”萧湛有些诧异,对于苏胤过目不忘的本是,萧湛前世就已经知道了。

“嗯。”苏胤点了点头,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也看到了萧湛带过来的这些东西,语气中带了些歉意:“抱歉了,萧小侯爷,竹舍简陋,又恰逢雪天,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还望萧小侯爷不要见怪。”

“呵,”萧湛低笑了一声,双手反撑在书案上,“苏胤,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平时一口一个萧小侯爷,着急了又叫萧长衍?”

苏胤默默从食盒中,取了一片果脯,看了看,递向萧湛没有接他的话茬:“萧小侯爷,可要尝尝?”

萧湛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中的橘子:“太酸了,我不爱吃。我们既然得在这里呆三天,总不能日日啃这些,往年你来,都是怎么吃得?”

“往年,有苏二在。”苏胤缓缓回了一句,没有说话,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做饭。

“你们在南境行军作战,都不学着怎么生火做饭吗?”萧湛有些诧异。

苏胤听得萧湛的语气里的带着不可思议,还以为萧湛很擅长庖厨之道,认真道:“在南境,许久不曾打仗,我未曾学过这些。”

南境以海为天堑,常年安稳,震慑即可。

北境却不同,北境地广人稀,而且边境线绵延万里,又毗邻三大强国,边境骚乱时常不断,论起军将们的生活条件确实比南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萧湛不知道苏胤在想这些:“明日我去附近看看吧,今天晚了,就先这么将就吧。”

萧湛也坐了下来,不过他确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公子,会跟着辅国将军府的公子,被风雪困在一间竹舍中吃这些肉干垫肚子。

好在两人也都不是矫情性子,萧湛和苏胤的心里都牵挂的自己身上的蛊,尤其是萧湛,忽然知道自己身上可能被种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蛊虫,就觉得浑身难耐。

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当时第一次见到苏胤腰背上的图腾之时,竟然还心生旖旎。

萧湛偷偷用余光看了苏胤一眼,看着苏胤小口轻抿地吃着手里的果脯,明明那么酸,这人还能吃得津津有味。想开口,但是想起那人说的“食不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苏胤感受到了萧湛的视线余光,认真地吃完手中的果脯之后,取出一方巾帕净手,刚好对上萧湛的视线:“这种图腾,我曾经在一本残卷上看到过,上面对于它的记录非常少,但是我记忆中应该是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图腾,眼下却想不起来。现如今唯一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图腾定然是一种蛊所产生的印记,而且这种蛊应该不是单纯的蛊而已。”

“你知道你自己身上有蛊吗?”萧湛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知道,但并非是萧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