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抬眼偷看了娘亲一眼,见郭喜安板着脸看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娘是真生气了,态度立马更端正了起来:

“娘,我确实是故意的,可我就是不服,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作废了成绩,就算他是皇太孙,难道就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别人的努力和付出功亏一篑?这不公平,也不对,明明做错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既然他做错了,凭什么骂不得!”

看着向泽不服气的眼神,郭喜安原本到嘴边的训话,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她上前摸了摸向泽的脑袋,柔声道:

“可是向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把自己置于险境,你是不怕,可是我们是你的家人,你要是真的出事了,你要我们怎么办?还有你哥哥,你要是真的因为这次给他鸣不平,而招来杀身之祸,难道你哥哥就能好受,你是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我......”向泽语塞,转头去看哥哥,向佑红着眼眶,又生气又后怕:“你可真是出息,把我也瞒过去了,你这么厉害,哪还需要叫我哥!”

“需要的,需要的!”向泽忙伸手去拉向佑,讨好地笑:“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向佑“哼”了声,抬手抹了下眼睛,闷声闷气道:“为了逞一时之气,所有的功名都被革除,你是不是傻?”

说到革除功名的事,向泽更加满不在乎:“革除就革除,我才不稀罕!”

向佑急道:“这可是你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来的!”

向泽被革除的功名,不止是这次考试的贡士,而是被一撸到底,所有的功名都被革除了,也就是说,他要想再走科举路,就得重头再来,从一开始的童生再考起。

况且,向泽因为这个得罪上面,只怕以后再考,难保不会再被针对,将会更加艰难,这也是向佑最担心的。

向泽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他认真道:“哥,我真的不在乎,别说他只是革除我的功名,哪怕就是从此不许我再考科举,我都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想要报效国家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大不了我从军上战场,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样能得功名,咱们家本就是武将,我以后如果能在军中闯出一番事业,还是继承家业了呢!”

“好!”一直没说话的程家博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向泽的肩膀,“好小子,说得没错,男儿志在四方,只要有本事,哪里都是一番天地......”

“好了,你填什么乱!”见程家博还真顺着孩子的话说,郭喜安手肘捅了他一下,能有更安稳的道路走,干什么要去走危险卖命的路。

“向泽,你别听你爹胡说,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冲动了!”郭喜安对向泽道。

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现在郭喜安最担心的还是后续,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能到此为止,就怕向泽被记恨上,以后不定被寻个什么由头再被嗟磨一番,这是郭喜安最担心的,所以又叮嘱了向泽两句,便将他们兄弟两个先支回自己院子去了,再让程家博出去打探一下,多了解些情况,心里也更安心些!

.......

向佑向泽落榜的原因,并没有宣扬出来,所以普通民众和一般人并不知晓,时间坊间议论里说什么的都有,这其中,质疑嘲笑的声音更高,

“之前还到处传这程家两个儿子是少年天才,年纪轻轻就能考到会试,特别是那个程向佑,更是传得神乎其神,吹得那么大,没想到,这一考试,兄弟两个都落榜,真是名副其实,就是可惜了老子的五两银子!”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兄弟俩今年不过十二岁,就已经中了举人,确实也是不二的天才了!”

“是啊,这举人的身份总不是假的,以前的成绩也是事实,那程向佑,前面四次考试都是头名,在我们大盛王朝,也是头一个了!”

“哼,要我说,要么就是传言有误,要么就是他们以前那个小地方的教育实在上不得台面,没有真才实学的学子,才会让这么个小孩子一路都考中头名,这一到京城来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