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说,和家里的奴婢没什么两样,夫人要是看不惯她们,尽可以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好好管教她们......”

常月自以为是在说着开解讨郭喜安高兴的话,却没看到郭喜安又变了的脸色。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本是个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的古代封建王朝,他现在是大将军了,有权有势,便连丫鬟,也天经地义地认为,将军有几个妾室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若是对这事耿耿于怀,就是现在世人说的善妒了吧!

郭喜安捏着针线,再没有了听下去的耐心,她一下站起身来,打断了常月的喋喋不休:“好了,常月,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带着人都退下吧。”

常月连忙道:“那奴婢伺候您歇息!”

郭喜安摇了摇头,“我不习惯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瞧到郭喜安有些不好的脸色,常月只以为她确实是累了,不敢再耽搁,应了声是,行礼退下了。

等丫鬟们都退出去,郭喜安呆呆地在原地又站了会儿,才转身来到主卧,在梳妆镜前坐下,镜中的她盘着一个半翻髻,这是沐浴后常月伺候她梳起来的,正中点缀着玉叶宝石梳篦,左侧斜插着一支精贵的祥云坠珠簪,显得她端庄又柔美。

身上穿的也是府里备下的新衣,里面是月牙白的羽缎长裙,外罩一件缕金百蝶的大袖衫,通身上下,和自己以前朴素的打扮判若两人。

郭喜安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有些陌生。

来时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见面时,他们会如何的欢喜,如何地互诉说衷肠,一家人团聚该是何等圆满,却独独没有想过,她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了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反而全是苦涩和迷惘!

......

程家博才出宫,便又被守在皇宫门口的忠辅王府家丁请到了王府。

王府书房,忠辅王皱着眉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程家博:“所以你是怀疑,弟妹他们这次的遇袭,不是意外?”

程家博冷着声音:“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已经是确认了!”

自从皇太孙监国以来,他们便一直被打压,忠辅王更是几次在朝堂上被借机训斥,而程家博这边,皇太孙之前若说只是暗示,现在便有点想压制强迫的意思了。

即使他已经表明家有妻室,在许多官宴上,却莫名其妙总有人向他提起惠安郡主,也就是皇太孙唯一的庶妹,明里暗里地撮合他们。

程家博不胜其烦,同时也十分困惑,就算是要拉拢他,这位太孙殿下的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些,那位惠安郡主,尽管是庶出,却是他的亲妹妹,也是先太子唯一的女儿,这样的身份,要许配给他,可以说不是一般的低嫁。

只为了拉拢他这样一个莽夫,花费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