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激动,面对熟悉的人,程家博倒是开口说了不少话。

把药喝完,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大娘和大山告辞回家,郭喜安他们一家也准备休息。

郭喜安的房间被程家博这个病患占了去,她只能把隔壁房间的床铺好,带着两个孩子睡在了隔壁。

向泽今晚格外的兴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又第十几次喊了一声娘后,郭喜安照着他的小屁股拍了一下:“叫什么叫,快睡觉。”

小向泽也不在意,捂着小嘴巴,双眼亮晶晶的,嘿嘿笑。

郭喜安瞧着他这小样,有些无语,“你这孩子,傻了吧!”

小向泽想着隔壁房间的那个人,眼睛更弯了,悄悄在心里叫了声“爹”。

向佑倒是安静,只是今天是格外的安静,虽然不闹腾,但也和弟弟一样,久久都没有入眠。

于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兄弟两个都起不来床了。

郭喜安已经做好了早饭,到房间见两个小家伙还在睡,一点都不惯着地将他们摇醒,瞧着他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晚睡?”

两个孩子都要上学,不能不起,洗漱过后,向佑向泽迷糊的脑袋才清明起来。

吃过早饭,郭喜安便套上驴车送两个孩子去镇上,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两刻钟才到笔墨斋,免不得要解释一番。

钱贵得知郭喜安那早死的丈夫活着回来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询问:“所以喜安姐你的丈夫没死,是战报传错了。”

郭喜安点头,“送人回来的兵士是这么解释的。”

陶老道:“这也不奇怪,战时前线混乱,失踪的战死的统计有时会出现误差,总之人活着是一件喜事,以后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对此郭喜安不置可否。

“人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请个大夫去看看?”陶老又问。

“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伤得不轻,怕要细细将养一阵子,之前预备开店的时间只怕要往后推了,家里人少,他那样子得需要人近身照顾,我走不开。”

家里虽然有姐姐在,但是程家博毕竟是个男子,他伤成这样不能自理的样子,很多照顾作为妻姐的郭喜春自然是不好帮忙的,只能郭喜安来,谁叫他是她男人呢?

想到这些,郭喜安又是一肚子怨气,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他也很无辜很可怜,但还是忍不住觉得他是个麻烦精。

郭喜安不是个圣人,没有那么多的圣母心,她的爱护和关心只对自己亲近的人,程家博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还是个只会带来麻烦的陌生人,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给到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陶老可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点头道:“是该如此,铺子晚些开就晚些开吧,自然是人更重要。”

从镇上回来,才进家门,便看到老程家的人已经在屋里坐着了,郭喜安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程家老大和老三夫妻坐在堂屋,刘大花和程德全则在程家博的房间,郭喜安进去的时候见刘大花正坐在床头抹眼泪,一口一个“我的儿,娘有多么多么想你”之类的屁话,听得郭喜安心里直反胃。

刘大花说到情深处,还要伸手去拉程家博的手。

程家博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躲开。

刘大花愣了愣,便见程家博淡淡开口:“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了,只是现在我伤着,大夫也说要好好休息,实在是乏得很,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吧,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言下之意便是赶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