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芳说:“到家你还不上去?”

花芽说:“他怎么、轻伤不回来呢?”

周文芳感觉她说话有些结巴,看了看她的小脸,果然还是苍白没有血色。

周文芳说:“小瓜子不是说了么,特务们已经被一网打尽,你不用担心。”

花芽说:“他不回来。”

她就怕小瓜子骗她,她想不明白别人受了轻伤都能去医院,顾听澜就那么点擦伤怎么就不回来。

“跟你说了别担心。”周文芳说:“抓完人不还得审么,哪有那么快的。”

“什么都要他。”花芽说:“别人干什么。”

周文芳隐隐察觉到花芽说话语气不对,有种回到刚认识那个闷葫芦的时候。知道花芽这是被吓到,撞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她拉着花芽坐到木椅子上,拉着花芽的手说:“我陪你一起等,你别胡思乱想,肯定能等到。”

花芽不再说话,怔怔地看着前面的小路。

她们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五十,眼瞅着要到九点。

周文芳等了这么久也觉得不对劲,这个顾听澜平时老是在花芽面前晃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出来了!

周文芳陪花芽饿着肚子,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束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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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倏地抬头,发现是高婶子。眼神又黯淡下去。

王天柱不知什么时候找了高婶子回来,高婶子把自己家的院子打开说:“外头蚊子多,到院里来。老阮前些天打了药,正好味道散的差不多了。”

周文芳拉起花芽往院子里走,王天柱想说点什么,又把嘴巴捂上了。

高婶子在路上还说他没眼力见乱说话,他今晚半句话都不敢逼逼了。

高婶子见花芽傻站在院子里,给花芽端了个小凳子坐。

“你们吃了晚饭没?”

周文芳摇摇头:“从医院回来一直等到现在,一丁点消息没有。小瓜子又不说,纯让人担心不是。”

高婶子回来前跟顾听澜也没联系上,尽量用放松的口气说:“小花嫁过来头一年,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心急。以后习惯就好了,我先去给你们热些几个包子吃,你在边上劝劝她。”

王天柱蹲在花芽的面前,伸手戳了戳花芽的膝盖。

花芽懵懵地抬头,王天柱舔了舔嘴唇说:“我爸能回来,他是陆地神仙。”

王天柱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词儿,想逗花芽笑一笑,花芽不想让大家都担心,勉强勾起唇角。

王天柱小大人似得叹气:“得了,太丑了,你别笑了。等我爸回来你再笑吧。你在他跟前儿笑的眼睛都没了,别硬挤了。”

也就二十分钟。

高婶子端来一小盆包子。

王天柱的肚子正好咕咕叫了起来,他见花芽还在小凳子上坐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先去拿包子吃。

“你去吃。”

王天柱摇摇头,跟花芽说:“我陪你。”

高婶子递给花芽一个包子,笑着说:“驴肉包子吃过没?我家独一份。快趁热乎尝尝。”

显然这是跟周文芳一起找司务长拿的驴肉。

花芽拿在手里感觉不到烫。

顾听澜之前不管干什么都会知会花芽一声,出任务哪怕不好说明,也会简单告知大概的时间。

可今天顾听澜走的时候,明明说了让花芽在家里乖乖等着。

花芽乖乖等着了,顾听澜没见回来。

花芽如同嚼蜡的吃着包子,她知道顾听澜跟她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钉,没有吹牛皮的时候。他知道她性子较真,有时候单纯到有些时候分不清玩笑话,都会当成真的。

顾听澜明白她的性子,对脱口而出的话都会认真对待。

花芽嚼着嚼着,觉得嗓子仿佛堵住了,这么好吃的包子,也咽不下去了。

花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也堵了,整个人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