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闻九是真的有些累,如同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几个月大的婴孩小小一只,压在胸口也不觉得重,闻九伸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描摹着谢玄缩小后的五官,嘴上不停:“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
“再亲一口。”
素来无法拒绝闻九的亲近,认命地闭上眼,谢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第二声清脆的啾,再睁眼,虚虚抱着他的青年已经睡了。
鞋袜都没脱,垂着腿,一秒进入了梦乡。
谢玄想替对方盖好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却连闻九的胳膊都挣不脱,最终只能老实趴在青年胸口,当个尽职尽责的小火炉。
离开谢玄的日子,闻九总会做梦,梦里都是些恶心的人和事,明知是假的,醒来却依旧让人身心俱疲,生出对活着的厌恶。
今夜他却睡得很好。
没有梦,仅是单纯地休息,阳光暖融融地撒在身上时,闻九感到有什么湿热的、软中带硬的东西碰了碰他的下巴,不疼,只痒痒的,引得他动了动睫毛,朝下一望,捉住只正在认真啃自己的崽崽。
倦懒地,他尾音沙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