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瑕疵布,但其实布料的问题不大,只是有些地方颜色有点花了,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裴曼宁照着在沪上看到的款式,用浅蓝色的布做了一件长袖衬衣,然后深色挺括的咔叽布做了阔腿的裤子,她觉得太宽有点废料子,稍微收窄一点,但是也没有太紧。

剩下的钱,扣除生活费,裴曼宁给韩景沉所在的部队寄了一百二十块钱过去。

寄完信出了邮局,看时间还早,她就买了一些修复古画的工具,镊子、针、马蹄刀、毛刷、羊肚毛巾、水油纸、宣纸、颜料……准备把那些被毁得不那么严重的古画修复好,再装裱起来保存。

尤其是她从沪上废品站买回来的那些画,好些绢本发霉、粘连和褪色严重,颜色乌黑,看起来像是皱巴巴的“咸菜”,一部分纸画,被撕成了两指宽的碎片,零零散散的,又薄又脆。

破损太严重几乎看不清原貌的,裴曼宁没敢修复,只

修复自己有把握。

……

接下来一段时间,裴曼宁都深居简出。

每天不是画连环画,就是做新衣服,只有晚上休息的时候,回到须弥界,才开始用工具着手修复那些画。

先从最简单、破损程度最小的开始洗画,用马蹄刀小心翼翼地刮掉上面的污渍,揭开褙纸和托纸后,先修复揭命纸时带起的纸纤维,才重新托上命纸,上浆和拣毛。

等画芯阴干了后,就逆着光检查画上面的断纹,再把细细的宣纸一点一点底帖在断纹处,将整张画上的漏洞补全。

花了二十多道小工序,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进行到全色和接笔阶段,确保从每个角度,都看不出曾经修补过的痕迹。

修复好一副画,裴曼宁就没有再修复了。

做这个太耗神了,她手的不敢抖,生怕有丝毫的失误,手腕酸得厉害,其他的画,等歇息一段时间再说。

不过,成果还算不错,洗干净修复好的山水画,终于露出原本的样子,山峰耸拔,雄伟峻奇,桥楼路观掩映于山崖丛树,山间又浮动着淡淡的雾气,上面还有许多印章和题字。

……

此时此刻,驻扎在沪上的独立飞行大队,才终于结束轮战任务。

数十架战机经过一个上午紧张的飞行准备,集体在空中转场,按批次腾空而起,一架接一架,直飞沪上虹桥机场。

在空中整齐编队后,才从虹桥机场,飞向所属的空军基地,地面上士兵们纷纷抬手,肃然起敬,对长空敬礼致意!

等数十架战机先行飞走后,地勤机务大队人员,才开始以铁路输送方式,从沪上火车站离开。

回营地没多久,韩景沉就收到了战友转交的信,除了信,还有两包包裹。

“沉哥,这是裴同志寄给你的啊?写的什么?”姜晔好奇地伸过脑袋看。

裴曼宁的信很简单,大意是说她以后会每个月投稿给沪上美术出版社,有稳定的收入,以后不用再寄钱和票给她,另外,之前欠韩景沉的钱,放在了包裹里面,用黄油纸裹着

包裹里面的其他东西,是送给他们的,有沪上买的果干和糕点,还有她自己做的蘑菇酱和肉酱。

韩景沉看完,将信慢慢折起来。

姜晔擦了一下口水,感慨道:“裴同志可真厉害,竟然拿到了这么多稿费,我先拆开这个肉酱尝尝看,待会儿拿到食堂去下饭好了。”

韩景沉没说话,姜晔忍不住看他,“对了,沉哥,咱们这次轮战结束后,不是有两天休假吗?你说要不要去市里一趟?看看裴同志。”

裴同志长得花枝招……不是,花容月貌的,一个人住终归是太危险了,他们还是得时不时露个脸,震慑那些宵小。

当然了,食堂吃久了,他也非常想念裴同志家的饭菜。

韩景沉看他一眼,“明天再说。”

虽然这样说,但是到了下午在食堂吃完晚饭,他就被通知去接电话了。

“老四啊,明天上午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