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韩景沉低声重复了一句。
“对,扬州!”袁维城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裴曼宁是在哪本书上看到扬州这个地方,心血来潮地问。
现在想想,的确有点奇怪,裴同志竟然不知道唐朝的扬州现在叫什么。
“没别的了?”
袁维城回忆了片刻,表情有点黯然,然后摇摇头,“没有了,裴同志从来不向别人提起她的私事。”
其实是有的,裴同志问过他,送对象什么书比较好?
当时他都几乎不敢相信,裴同志看起来才十五六岁,这么小就有对象了呢?他都二十了,还没处上对象呢。
后来情商低如他,还是也反应过来了,人家女同志就是觉得他太殷勤了,想找个借口,委婉地和
他保持距离。
这事儿说出去,都有点尴尬和丢脸。
除此之外,袁维城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能把能想到的都告诉韩景沉,“裴同志好像还去过城东的桦荫街,这个算吗?”
因为他家住那一片附近,有一次远远地见到过裴曼宁的背影,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她就走了。
……
送走了袁维城,韩景沉就往回走。
“我说沉哥啊,你怎么就揪着裴同志不放呢?我觉得裴同志一点也不像是特|务啊。”姜晔跟在后面,忍不住低声嘀咕一下。
裴同志一看就是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那种人,手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既没有握过枪,也没有干过脏活累活,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严格的训练?
再说了,她还患有心疾,一紧张就心跳加速,甚至昏迷,面对审问都紧张到晕倒的地步了。
这样娇弱的身躯,就算她有做特|务的天赋,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啊!
韩景沉大步前行,因为心里想着事,并没有回答。
姜晔接着道:“而且,周邦国那里的名单不是被破译出来了吗?每一个都找到了对应的人,裴同志根本不是他们的同伙,再说了,袁维城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的身份也核实清楚了,连他都算不上是特|务,裴同志只是和他认识而已,更不可能是特|务了。”
韩景沉睨了他一眼,“就算不是,她的来历也一定有问题。”
一般人,面对这种事情,如果身份没问题,为了洗刷身上的嫌疑,都会迫不及待交代,裴曼宁却咬死不肯开口。
说到这个,姜晔也觉得有点奇怪,裴同志某些行为,的确又很可疑。
这几天他送饭之余,也忍不住明里暗里地试探裴同志,聊家常的时候,提及她的家人父母之类,但裴曼宁都把话题岔开了。
“可是……沉哥,只要裴同志不是特务,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这些事儿都不该我们来管吧?”
他们这次的任务只是配合情报
组,抓到代号“梅花”的人,找出他们藏起来的密码本,破译密电,然后,再将梅花的上线和下线一网打尽啊。
现在,“梅花”也就是周邦国已经抓到了,微型密码本也找到了,密电也被截获破译出来了,那本写着密文的手册上,名单上的人一个个也都被找出来了。
事实证明,裴同志,她真的和这件事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啊。
他们独立飞行大队,本职也不是搞情报工作的,这次只不过因为线索是韩景沉第一个发现了,他以前也是学侦查和情报出身的,和特派员宋秋白还是老搭档,才会让他们合作完成这次任务。
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其他的,都不应该再牵扯进来了。
经过姜晔这一提醒,韩景沉也皱起眉头。
其实,韩景沉虽然在怀疑裴曼宁,但从心底里,也倾向于裴曼宁不是间谍。
否则,但凡他态度强硬一点,即便不用刑讯逼供,也有的是手段让她老实交代,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把审讯特|务的那一套用在裴曼宁身上。
但他的感觉没有用,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