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女人身上充满矛盾和疑点。
“叫什么名字?哪个生产队的?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
韩景沉一双眼睛,像鹰隼一样紧紧地盯着女人,不自觉地用上审讯的语气。
裴曼宁垂着眸,纤柔苍白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衣摆,“同志”和“生产队”都是什么意思?
她发现这两个人说话的口音和她很不一样,一旦她开口说话,岂不就暴露了她是外乡人的事吗?
一来,外乡流落来的独身女人,在当地无依无靠,更容易被拐骗欺负。
二来,她那位父亲虽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找她,但是作为皇商,官府也会给他行方便,让各个州县的重点盘查外乡女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可是,若她一直不说话,岂不更可疑?附近村庄没人认识她,万一被当作逃奴或者罪犯直接送去官府……
裴曼宁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不住又抬起一双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两人一番。
眼前两人气宇轩昂,尤其是正在审问她的那个,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模样,却能感觉到他锐利的视线,和她曾经远远瞧见过的锦衣卫指挥使一样,冷酷严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裴曼宁攥紧手指,收回视线,垂着眸子不敢再看。
见裴曼宁怵惕地偷看他们一眼,很快就像是受惊的幼兽一般,被吓得移开目光,姜晔就尴尬了一下。
“沉哥,”姜晔手肘捅了捅韩景沉,压着嗓子,小声提醒道,“别这么严肃嘛,这又不是你手下的兵,是个女同志。”
沉哥也真是的,咋对着人家娇滴滴的女同志都这么凶嘛?听听这语气,跟审问间谍和罪犯似的。
兵!
裴曼宁长睫轻颤,掩下眸中的震惊,死死攥紧掌心不让自己露出异常,他们两人竟然是附近的军官?是戍备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