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单人病房有独立阳台和洗手间,可以洗衣服洗澡,吃的东西也会有人负责送进来,基本上不需要出门,也断绝了裴曼宁和其他人接触的可能。

裴曼宁倒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

……

就这样,裴曼宁又在医院里相安无事地待了三天。

这三天,白天没事做的时候,她经常站在窗边,将目之所及的地形图全部画下来。

每天早晚,窗外都会传来吹号的声音,一大清晨,就有穿绿军装的人,清扫道路上的积雪,然后不时有列队喊着口号走过。

晚上,六点以后,会禁止人员外出,到了十点以后,所有的灯包括路灯,会全部熄灭,然后有列队刺刀上枪夜巡。

有时候,远处还会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鸟或绿色蜻蜓一样的东西飞上天空,因为离得太远,她看不太清楚。

裴曼宁不禁开始怀疑,一旦到了最坏的情况,她真的可以逃走吗?离开这个地方,她又能逃到去哪里呢?

无处可去,她就只有藏在须弥界了。

可是,一旦她消失或者逃走,都会让人认定她是做贼心虚,到时候,她在这个世界就再无立锥之地。裴曼宁不想陷入那样的境地,只好耐心地等待结果。

每天晚上,关上门窗之后,她就悄悄地进入须弥界,打理里面的几亩地,她种下去的蔬菜几乎都已经可以吃了,另外还有一些果树的种子,都长成了两尺高

的树苗。

她养的小鸡小鸭,也都长大了不少,看样子,用不了两个月应该就长大了。

须弥界的充实,让她安心不少,至少,她还有最后一条退路。

……

第四天下午,裴曼宁一边用针线缝东西,一边走神地想,这么多天过去,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想着,门就被打开了。

她一惊,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抬眼望去,就看见高大挺拔的韩景沉,穿着一身军装,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熬夜还是怎么了,看起来眉眼间萦绕着一丝疲惫。

韩景沉站在门口,眯起狭长幽黑的眼睛,看向床边坐着的裴曼宁,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一点反应,他差点以为这女人跳窗逃走了。

“韩同志?”她背着手,僵硬地打了一声招呼。

韩景沉怀疑地看她一眼:“手里藏的什么东西?”

裴曼宁纤细的手指收紧,下意识就想把东西藏进空间里,可是韩景沉已经看到了,东西凭空消失更说不过去。

她抬眸望着韩景沉,见他表情严厉,目光凛冽,忍不住紧张起来,“没、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韩景沉冷着声。

看她一脸惊慌地把东西藏起来,他就心里就忍不住起疑,这女人,小心思不少,也不知道又会想些什么邪门歪道。

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不是装哑,就是用假的介绍信和户口簿坐火车,不是乔装打扮,就是行踪神秘。

“藏的什么?”

裴曼宁神色窘迫起来,坐在床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那个……”

韩景沉狠狠地皱眉,眼神如鹰隼一般尖锐:“那个又是哪个?”

“就是,就是……”事到如今,就是撬开她的嘴,她也说不出口啊。

韩景沉也不问了,他走上前,伸出手,“拿来。”

裴曼宁垂眸,轻轻咬一下红唇,嗓音轻软,却是倔强的语气,“我不能给你看。”

“拿来!”这一次,他语

气加重了几分。

低沉的声音,冷硬得像石头砸在地上一样。

裴曼宁吓一跳,他态度咄咄逼人,如果来硬的,她根本拗不过。

整个病房安静了几秒,然后裴曼宁低着头,慢慢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男人带着厚茧的大掌中。

韩景沉垂着眸,审视着手里小巧的东西,是一块长长的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