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刻废许多个白萝卜,她才刻出一枚可以以假乱真的印章,填上信息,按上印泥,一张户口簿新鲜出炉。

裴曼宁小心翼翼的收好。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越发寒冷,喝气成霜,安县下了第一场雪,白茫茫的鹅毛大雪从天际飘飘扬扬,落在屋檐上、树梢上、街道上……

古朴幽静的县城,银装素裹,变得更加的冷冽安静。

裴曼宁买好火车票,登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她准备先在南京绕一段时间,再去扬州。

火车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味道,脚臭味,汗馊味,鸡鸭粪便的味道,糅杂在一起,酝酿成一种浓郁又无孔不入的异味。

刚上了车,裴曼宁脸色就白了,极力地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靠着窗,一脸惨白地坐在座椅上。

火车的座椅是用一根根木条钉成的,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两排相对而坐。

目光无意间一瞥,刹那间,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少年十八|九岁,穿着黑色中山装,干净清秀,眉眼平和,正好隔着两排座位和过道,坐在她斜前面的方向。

袁维城?

裴曼宁有些吃惊,下意识把头扭向车窗的方向,虽然她乔装打扮过了,脸上涂着蜡黄的珠粉,但五官没改变,熟悉她的人,多看几眼,很可能就会认出她来。

好在,袁维城正在抱着行礼发呆,双眼放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饮料啤酒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火车启动过后,列车推销员推着东西走过来,高声喊,“饮料啤酒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来,脚收一下。”

裴曼宁用头巾将自己包裹得更紧,扭头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