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曼宁只能一边慢慢啃书,一边想办法。

……

“沉哥,你这么快就要吃完了?”姜晔在二食堂打了一份饭,端着饭菜一屁股坐在旁边,“今天还有黄豆焖猪蹄,唔唔,好吃1

软软的猪蹄,炖得软烂,咸鲜美味肥而不腻,轻轻一咬,入口即化,浓汁和肉香瞬间充斥舌间。

姜晔吃得热泪盈眶,最近在野外训练,一瓶水一包饼干,丢进山区森林生存几天,他都开始吃树芽和昆虫了。

韩景沉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午餐,站起身收拾碗筷,他趁着午休这段时间还要写份报告。

“行了,下午还要去场站,你吃完去问问吴泽上次那辆车修好没有。”说着,他就端着盘子准备水龙头去那里洗。

“哦好,等一下啊,沉哥,”姜晔忙叫住他,“我还有事儿和你说呢1

韩景沉也没理,径直走到水龙头那里打开水刷碗,军服袖子半挽着,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手臂:“有事快说,我赶时间。”

姜晔饭都不吃了,跟在后面:“沉哥,你说咱们都走了这么久,是不是该问问卫国,裴同志那边情况咋样了?”

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总得知道后续吧?

韩景沉刷碗的手微顿,冷峻着脸,幽黑狭长的眼眸瞥向他,“姜晔同志,你好像对裴同志超出寻常的关心?”

“有吗?”姜晔问。

“她现在还身份存疑,你给我保持点警惕,不要中了敌人的糖衣炮弹。”

“裴同志怎么糖衣炮弹了?”

韩景沉睨他一眼,冷声道:“美色也算。”

“……”

等到韩景沉洗刷干净碗筷,要走的时候,姜晔又连忙叫住他。

“沉哥,你真的不打电话给卫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姜晔问。

韩景沉想了一下对廖卫国交代的事,倒没有反对。

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的水潭,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水底下,之前水潭附近没有一点动静。

要不是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他又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要忍不住把她往妖精鬼魅的方向想了。

公安局配备着电话,等两人打电话过去,那边的廖卫国也刚好吃完午饭,坐在办公桌前,一边端着搪瓷缸喝茶一边看档案。

“沉哥,你训练完了?”突然接到电话,廖卫国还愣了一下。

之前他打电话过去,想给韩景沉说一下裴同志的事,那边说韩景沉还在训练,这事就只能作罢了,没想到韩景沉又打电话回来了。

他放下茶缸,就把情况大致交代了一遍。

“人自己走了?”韩景沉皱眉。

廖卫国点头,“可能是自己回家了,也有可能是投奔亲戚去了。”

毕竟现在粮油关系把人绑得死死的,没有户口本,没有粮油供应证,领不到粮票肉票和副食品票,手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而且地方粮票只能在当地用,还有期限,去其他地方用不了。

他想着,要真的是逃婚出来的女人,山穷水尽的时候,要么回去,要么求助亲戚朋友,但他没收到求助,那就是她去或者求助别人了。

虽然廖卫国想帮忙,但也总不能逼人家交代情况,然后上赶着去帮忙吧?

“你确定没有可疑的举动?”韩景沉又问。

“她也没来找过我,应该是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至于可疑的举动,倒是没发现。”他根本没看见人,当然发现不了什么疑点。

廖卫国心里有些犯嘀咕,沉哥咋对人家裴同志这么多疑啊?这个世界上因为各种各样的苦衷,背井离乡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怀疑,怀疑得过来吗?

他那天打眼一瞧,这个裴同志眼神清正,气质温婉,不像是什么坏人。

廖卫国识人无数,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韩景沉拧着眉头。

虽然直觉那个女人有问题,但既没有确切的证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