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细小的针眼刺了刺,钟恒初看着火苗燃起又熄灭,心里飘来了一阵乌云,怅惘地呼出烟雾。

淡灰色的烟雾短暂地迷蒙了他的双眼,明明他和陈念安相隔不到一米,可实际上他们之间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念安是一颗孤冷的星,缀在遥远的高空,随时有可能在他稍不注意之际便转瞬即逝。

她是如水鸟一样冰冷的女人,艳藏在冷的下面,还没靠近,更别提品尝她的滋味,就已经被冷伤了。

被抢了烟的陈念安心情烦躁,狠吸一口尼古丁压下情绪,可弯眉却颦蹙着,声音也冷。

“别射进去了,流得到处都是,烦。”

一想到她身体里还有没弄干净的精液,钟恒初憋闷的心情好受了些。

弯腰,把烟暗灭在烟灰缸里,他凑近陈念安说道。

“你还没回我的话。”

这次男人又要来抢她的烟,被她避开了,偏过头将烟含在嘴里吸着,舌尖顶着海绵滤嘴,微苦,但跟她苦逼的人生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02她说她不想活了

目光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望向窗外,烟雾和声音一块儿出来,“心情不好。”

“谁惹你了?”

男人看着她浅浅起伏的奶,泛红的乳头隐隐还有些湿润,乳肉最多盈满他半个掌心,被他用心抚摸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大。

可是它们小小的,像两只雏鸟一般卧在她胸前也很可爱。

“厉宴?阿宝?小周?”

他说了几个名字,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抖落下一两颗灰尘。

“没人惹我。”

他抚上小女人的脸颊,语气温存,眼底却藏着惊涛骇浪。

“你最近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对他也是这样吗?”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陈念安的另一个男人,厉宴。

他们俩一个一三五过来,一个二四六过来,一过来就抱着她搞,一周里她只有周日那一天是可以喘口气的。

陈念安”啪”地一声拍下他的手,长眼睫下掩着挥之不去的厌弃。

对异性的厌弃,对自我的厌弃,对社会的厌弃,对生命的厌弃......

“我只是活太久了,不想活了。”

她眉眼间笼罩着浓浓的郁色,就连呼出口烟雾都像是花掉了她所有的力气,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来。

钟恒初脸上得体的面具产生了裂纹,他捏了捏陈念安的脸颊,又挨过去把人抱在腿上鸠占鹊,眉心皱成了个”川”字。

“怎么又说这么丧气的话,你才几岁,还没到而立之年,别一天到晚地把死字挂在嘴边。”

陈念安只嗤笑了一声,眼睛里暗沉沉的,唯一的光亮还是灯映在玻璃上,再反射到她的眼睛里,却也只是薄凉的一点,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钟恒初心尖一刺,原来刚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眼睛亮极了,有着极鲜活的生命力,像一匹又凶又狠的小狼,他和厉宴花了大功夫才把人肏服。

可却没想到把人养成了这般,像一捧早该凋零却被强行风干的干花。

她说她想死,竟然说要去死。

红血丝爬上眼球,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着。

“你管我死不死。”

陈念安呛道,把烟灰抖到一边。

她抽烟钟恒初也是极力反对的,可她总能弄出包烟来抽,有时候一天能抽个一整包,看着空荡荡的烟盒,他的脾气总是能被轻易挑起。

他又去抢陈念安的烟,生气地掐灭在烟灰缸里,惹得怀里的小女人好不埋怨。

“就一口了,能不能让我抽完?”

刚蹿起的脾气在看到小女人抿唇皱眉总算是鲜活一点的神情,露奶露逼地坐在他怀里,脾气说下去就下去了。

心里爱得不行。

这是他的女人,是要为他生儿育女的爱人,此刻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精液,沾染着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