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看了看爷爷,说道:“妈妈,不是的,是那个哥哥先说的我,爷爷气不过,就说了他几句,但是那个哥哥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爷爷才动手打人的。”
那户人家是跟许兴国他们一个小区的,了解他们家情况,他母亲又是出了名的长舌妇,背后不知嚼了多少舌根。那男孩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几句气人的话。
其实他还说了许蓁伤风败俗,未婚生子这些侮辱性的字眼,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许佑能感觉到不是好话,爷爷就是听到这些才生气,打了他。
许蓁抿着唇,透过后视镜看向父亲,他仍旧佝偻着身子,常年伏案让背脊弯曲,面容依旧古板严肃,透着一股倔强劲儿,但他变得不爱说话,儿女说什么就默默做什么。
她还是皱着眉,道:“说了多少次了,一上车就要系安全带,每次都忘。”
许兴国立刻去找旁边的安全带,动作有些慌忙。
许佑转过身帮他找扣带,声音不断:“好了妈妈,你别再说爷爷了,在系了,已经系好了。”
许蓁转着方向盘,声音略硬,但很平静:“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了,更没必要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浪费时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小佑,你不是野孩子,你有爸爸,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也不是坏人。”
车里安静了一会,许佑问:“妈妈,我跟你玩个游戏,我来问,你来猜好不好?”
“好,你问。”
“什么菜是我和爷爷都爱吃的?”
“土豆炖排骨。”
“妈妈,你真棒,答对了。”
许蓁轻声笑了笑:“想吃吗?你拿妈妈手机给奶奶打电话,让她先别做菜了,等我们回去,妈妈给你做。”
“再做一道红烧鲫鱼,爷爷也爱吃。”许蓁又补了这句话。
“好的。”许佑乖乖应道。
说完他偷偷抬起眼角去看爷爷,似乎在邀功。
许兴国低头朝孙子笑,他一笑,面皮就多了老旧的褶皱,还悄悄给他竖起大拇指,眼神在赞赏他。
而看到通讯录的名字,他轻轻指了指手机屏幕。
许佑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妈妈,我们也问一下舅舅,看他有没有空回来吃饭吧?”
许蓁打着转向灯,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回着儿子:“好。”
等他们吃完晚饭,回到自家小区楼下,天色暗沉,趁着夜色,许蓁和许佑把伏虎牵下来遛。
天一黑,人们大多分不清狼狗。
对于狼的寿命来说,伏虎已迈入中年,只是被精养得很好,为防止吓到人,或是怕人发现,许蓁很少带他出去,大多都是晚上。
许蓁也想过要不要找个开阔的平原将它放养,让他自由繁衍生息。她觉得这样把它困在方寸之地,对它而言,或许是一种束缚。
但伏虎很明显不愿意,甚至亮出爪牙以示反抗。
它就这样,陪着许蓁,一年又一年。
与其说陪伴,它更像是守护,替谁守着许蓁,又在等谁归来。
“妈妈,伏虎今天好像很兴奋。”
许蓁也感觉到了,“好像是哦,是不是我们太久遛它了?”她又蹲下身子,摸摸伏虎的脑袋。
它似乎与平常很不一样,今晚的它没有之前的稳重,而是四处嗅,脑袋也冲着许蓁摆动。
许蓁有些疑惑:“伏虎,你没吃饱吗?这个年纪应该没有发情期了才对啊。”后面这句话是低语喃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伏虎的眼睛隐隐在翻动,像是翻白眼似的。
而后它嘴角松动,默默地低下头。
许蓁笑了,她怎么好像从一只狼的脸上看出了无奈的情绪?
“在逛半小时,我回去给你加餐好吗?不过不能多吃,你现在是一只老狼了,吃多了消化不好。”
伏虎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