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来了小半年了,压根没见过学校哪里有什么脸部烧伤的同学。
最近夏槐安总背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以往到饭堂热饭她都会和我一起。
现在下课铃一响,她一溜烟就不见了,拉都拉不住。
她一向不缺勤,这几天却老逃晚自习。
在我眼皮子底下横生变故?
我举手向任课老师示意:「老师,我头疼。」
「头疼?怎么回事?」
我皱眉扶着脑袋解释:「可能是早上不小心在床板磕了一下,碰到以前的伤口了。」
半年前我后脑有个伤口,封了几针。
这事学校的老师基本都知道,也了解到我的记忆因为那次事故出现了偏差。
所以她们对我还挺紧张的,哪怕是体育课,也不会让我剧烈运动。
「要紧吗?还有五分钟下课,要不我让你们班主任送你去趟医院?」
我故作坚强摇了摇头:「不用了老师,我现在去医务室开个止疼片可以吗?」
「很疼?」
我点点头,有些难熬:「很疼。」
任课老师似乎觉得有些难办。
犹豫几秒后,她摆摆手:「去吧,让你同桌扶着点。」
「夏槐安,你帮个忙,有什么事及时通知你们班主任啊。」
「好。」
夏槐安早就坐立不安,盯着我看了半晌。
下楼的时候她一个劲儿问我。
「你确定没事吗?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见她紧张成这样,我只能将头疼演到底。
到医务室服了片止疼药,我躺在里屋休息,夏槐安坐在我身旁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又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只是这次坐立不安,不是因为我。
「槐安,你有什么急事吗?」
「……」
「槐安?」
「啊?」她回过神耸了耸肩,故作轻松:「没有啊。」
话是这样说,不住往外瞥的眼神却将她出卖。
「你约了人?」我语气平缓地发问。
她眉头往下压。
这是她准备拒绝或说谎时下意识的举动,这个习惯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我能约什么人?我是在想要不要把你的情况先和老师说一声。」
「不用了。」
我撑着床面坐直:「我没什么大碍,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回教室就行。」
「你确定没事吗?」
我点了下头:「已经好多了。」
夏槐安走后,我也离开了医务室,远远跟在她身后。
我眼见她进了间闲置教室。
想过出格,甚至把违法犯罪都想了一通。
我唯独没往感情方面想,毕竟是女校,连老师都统一是女教师。
在这里,这个年代,这所学校,欲望是错误,爱情更是错误。
我在门外听见夏槐安喊对面那人杨忆。
是她?
听着两人的交谈,我心乱如麻。
我不敢去看杨忆的长相。
这一刻,我怕了。
我知道这段世俗早晚会被发现,但撞破她们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