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恭敬。他是知道怕惹人瞧见了瞎议论,损及殿下的名声,还特特去太监们走的小门那跪着。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何其难得啊?殿下您就见见他吧。”
这程子她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婠婠面前说起孟凌州这个人有多好多好,希望婠婠能对他高看两眼,日后安安心心同他夫妻一处过日子,来日再有了自己的儿女承欢膝下,就算圆圆满满了。
那她这个老奴婢这辈子也安了心能闭眼,到了阴司里,见到老主子慈圣皇后她也有脸,算是对得起和慈圣皇后的主仆一场了!
婠婠淡淡点了头:“那就让他进来吧。”
这次依然是隔着一扇厚重的屏风,孟凌州看不清她的神色。
他给她磕头问了安,开门见山地问道:“那日唐突了殿下,我就这样承了您的婚事,可我僭越了,还未问过殿下是否真心想嫁给我。”
婠婠无声轻笑:“你想跟本宫说什么?”
孟凌州跪地笔直,直挺挺地看着她坐下的方向,好似要透过这一扇屏风将她看穿,
“若殿下下嫁于我、有所委屈的话,那臣自请失德之罪,上书陛下将此婚约作废,必不让殿下再受一丝半点的苦楚和不甘。”
许久,婠婠才道:“不必了。”
她的第二次婚礼是在一片秋高气爽的日子里。
梳头夫人们为她拢起了发,戴上了沉沉的凤冠和耳饰、项圈、朝珠、禁步等饰物。
层层叠叠的礼服裹上了她纤盈不足一握的腰身,宛如困住一株柔弱的牡丹的金丝笼子。
云芝为她扣上最后一颗东珠扣子,终于做完这一切后,她在公主的仪仗出宫之前又跑去慈圣皇后生前所居的宫殿为她磕头,向她告知了这一切。
臣子迎娶公主,婚仪上自然该磕头的事都是他干,婠婠只需要站着就行,还算轻松自在的。
忙忙碌碌的琐碎中,这一天的时光就过去了。
夜,婠婠在她公主府的寝居里换下了婚服,摘了凤冠珠饰,又洗去了一脸的妆容脂粉,换了身家常的嫣色寝衣坐在床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