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放过她了。谁都不能从他手中再抢走婠婠。

这天晚上他同婠婠相拥而眠,同床共枕。睡前他将五指插入婠婠发中为她轻柔地按摩头皮哄睡,内里从他指间缓缓注入她身体中,婠婠舒服地在他怀里调整了个姿势、竟然真的安稳地睡着了。

他今天做了很多事,应酬了很多根本就不想应酬的人,也喝了很多违心的酒,可是现在他的心格外清明。

他低头亲了亲婠婠的唇瓣:“我走到这一步花了太多力气,得到的所有东西都做好了终有一天会舍弃的准备。可唯有你”

……

翌日,婠婠和晏珽宗睡到大中午才起身。

她给宫里的皇帝父亲和皇后母亲写了书信报平安,又尤为叮嘱陶皇后,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让她千万安心,若要做什么事情,也一定要和她商议等等。

陶皇后这下彻底蔫巴了,像一朵枯萎了的花儿静静倚靠在她的椒房殿不再动弹,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看见敌人就要去咬一口。

婠婠依然被晏珽宗扣在他府上养病连皇帝都未有所怀疑。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直到这天,六月初六,大暑。

一个风尘仆仆来自扬州的七旬老妇人敲响了宫门前的御鼓,声称要告御状。

告御状这种事情大多出现在话本里,实际上几乎几十年都难遇到一次,有时甚至连着四五代皇帝都见不到,御鼓根本就形同虚设。

原因无他:你有告御状之胆,我就有拦状之人。

不说几乎,这是百分百的事情:在通向御鼓前的一条长街上常年有络绎不绝的商贩,这些商贩中有江南人氏、有闽浙人氏、河西人氏、岭南人氏、云贵人氏……

总之不用猜了,大魏分了多少地方行政统辖,各种地方的人在这条长街上都能找到。

你以为他们真是做生意的?

不,那是替地方官来拦人的。每当有人想要靠近御鼓击奏,这些商贩们就会上前将人团团围住,从他们的口音中听出他们的籍贯,然后就由各地方官派来的人用尽各种手段死死拦下他们押回地方去。

若能利诱,则许以重金;若不成,则活活打死或是暗中毒害的简直不在话下,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