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听了这话,虽则面上斥你多管闲事,可是心中定不会怪罪了。”

李进财心中思量了下,待反应过来后顿时欢喜不止,只差不曾磕头了:

“还是张大哥心中有谋划!”

这李进财便回了城内,又折身回了自己父母在胡同里的家。

父母妹妹见他又能回来多住几日,当下也是一家人高兴不已。

李进财便与父母说起过两日为母亲庆寿的事情:

“儿子心里想着,想在那会仙楼的楼下包两张桌子,请咱们一家子和我那妹夫毛家的一家老小都来听个戏,吃个茶,实在是体面老人家过寿的消遣。

一则那里清净体面,虽然是酒楼,可是妹妹和毛家那没出门的两个姑子也能去玩,显得咱们思虑周全,又可叫咱们看看那毛家小姑子是不是个尖利不饶人的主儿。

二则我听说我们家那位侯夫人近来也喜欢去会仙楼听戏,若是碰巧她那一日也在,儿子兴许还有脸面,请侯夫人下楼来坐一坐,侯夫人一来,那毛家以后必不敢小看了我们。”

李家父母见他想得周全,心中高兴,又有些惶恐:

“儿啊,可是在那会仙楼里听戏……总不是铺张了些?而且,那方家的侯夫人,真的能给咱们这个脸吗?”

李进财安定下自己的父母:“母亲六十年来才好好过一个大寿,有什么铺张不铺张的?至于那夫人,她便是不愿意来,听说母亲过寿,也少不得赏赐些什么东西,就当是看我伺候侯爷二十多年的脸面了。”

李家父母这才没有多言了。

想到儿子要带自己去大酒楼里唱戏听曲,过一回富贵人家老太太的谱儿,李母提前好几晚就开始美得睡不着觉。

李家也早早给毛家下了请帖子。

到了李母过寿的这一日,李、毛两家人午间一起吃饭喝酒毕,两家人便包了车赶去了会仙楼里。

会仙楼三楼往上的尊贵包厢都不是一般人家花费得起的,像李进财这样咬咬牙攒了两三个月月钱才舍得带母亲一大家子来听个戏的人,也只能在一楼的大堂里包下两张桌子而已。

但是即便这样,李、毛两家人也已经佩服不已,两家人都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衣裳穿了出来。

待落座后,李家父母就和毛家父母说起了话,李进财的妹妹也和毛家的两个小姑娘坐到一块玩耍,互相熟悉熟悉,李进财则是坐到了自己未来妹夫的边上,打量着这个妹夫的人品。

见会仙楼里来来往往的美貌婢女们端茶倒水,那毛妹夫都视若无睹,只顾着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偷看坐在边上那桌李家妹妹,李进财心中感到十分满意,心情也是极好,想这妹夫应当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台上的戏子伶人唱到最高潮处,李进财借口小解,偷偷溜了出去。

他早就看见了停在外面的方侯府里的马车,知道贺夫人今日也在这酒楼里听戏。

李进财便想偷偷地溜上三楼,去贺夫人所在的包厢外面给她磕个头,告诉她自己母亲过寿的事情,再看看能不能请动贺夫人略抬玉足,可以下楼去坐上片刻,听半刻钟的戏。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假如能请动贺夫人亲自到来,即便她坐上半刻就走,那也是给了他们家很大的脸面。

日后毛家人以为他们家在侯府里有脸面,肯定也不敢欺负了他妹妹的。

这到底是他私下干的勾当,他不知会不会搅了贺夫人的好兴致,所以上楼梯的时候还偷偷摸摸的。

因为这样的话,假使贺夫人拒绝了他,楼下的毛家人也不会知道,不至于使他在毛家人面前丢了脸。

然而当李进财踏上三楼的楼梯时,会仙楼里的管事便立马将他拦了下来。

那管事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眼神中微微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不屑:

“郎君,咱们这三楼往上都是贵客,轻易打搅不得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你想上去,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