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不论是他那个乳臭未干的嫡长子即位还是他那个软弱无大能的兄长即位,魏朝都不会再有力气和他们继续打下去了。
等到小太子长大成人,少说也要十五二十年的了,届时整个突厥的气象更加不同,不可同日而语了。
*
听完这些军报之后,婠婠兀自握紧了双拳,咬着牙关吐出一句话来。
“陛下是真龙天子,天命之君,岂会没有神佛庇佑,本宫不信!”
在颠簸了数日之后,五月二十的晚上,婠婠终于到达了柔玄的魏军驻地。
几个副将见到皇后前来,都忙不迭上前跪地行礼。
婠婠没有功夫看他们,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说了句他们辛苦,一面摆手叫他们不必行礼,一面几乎是提着裙裾小跑着往皇帝所在的中军帐去。
这么多年,她身为皇后、身为帝姬,从来没有过这样急切的时候。
所有人都告诉过她,对一个皇后来说,这样的动作是极为不雅极为失礼的,不可以让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她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
至中军帐外的门帘处时,她反而有些犹豫地在门口顿了一下。
那一刻,她是害怕看见他的。
害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场面。
害怕会让自己揪心。
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