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童如绝境逢生一般拉着薛娴和婠婠朝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走去,见她们走得不如自己快,还十分殷勤地将薛娴的药箱抢过,自己替她抱在怀中减轻负担,然后跑得更快了。

薛娴和婠婠也只能一路小跑着跟过去。

最后她们在一间破陋狭小的院落中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两根软烂的柴火支撑着一个破旧的铜炉,铜炉里咕咚咕咚地还在烧着热水。

女童不好意思地道:“我就听说妇人生产要烧热水,别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先把热水支起来……”

婠婠看她小小年纪这样被迫成熟的样子,心都酸得发痛。

唯一还能容人的主屋内果真传出一个女子时断时续的哀嚎。

薛娴以手挡住了婠婠,自己先进去看了看,的确屋内没有旁人,只有一个待产的妇人,这才请婠婠一块进来。

婠婠小心地在床边站定,这间破旧的屋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连一处勉强壳容人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却很干净。

虽然一切破旧不堪,可是住在这里的人却很珍惜,将这里可以擦拭干净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为数不多的便宜家具,也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女童扑到母亲身边报喜,说自己果真找到了可以给她接生的医者。

薛娴熟练地把了把她的脉,又问她几时发作、几时破了羊水,又疼了几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