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腹中还经常翻身折腾么?”
婠婠说没有,虽然动得厉害,可是孩子从未翻身掉个个的。
吴嬷嬷这才连声说好。
婠婠低头觑了觑自己的腹部,捧着这样大的肚子,让她连自己的足尖都根本看不见。她好奇地问了一句:“若是胎位不正,又会如何?”
吴嬷嬷哪敢说那不吉利的话,只是一直说:“娘娘是福泽庇佑之尊,不会不正的。娘娘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
见她这样的反应,婠婠也大约猜到了几分。吴氏不敢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晚些时候皇帝从外头回来,带着几支新摘的莲蓬,剥着味道清新的莲子喂给婠婠吃。婠婠看着他专心致志给自己剥莲子的模样,心下忽升起几分伤秋悲春的情愫来了。
她要是因为生产而出事,他以后也会这样对别人好吗?他以后会再娶新的皇后吗?
只是她不敢问出来。
皇帝大约见她产前郁郁寡欢,胃口不振,一连几日下来,自己急得也够呛,嘴里急得都要起泡。
按照天干地支的历法来算,元武二年的八月十二日是庚申日。
因为婠婠临近分娩的这几日越发焦躁不安起来,大约就是平日再温顺的雌兽,要生产的时候也是脾气渐长、最恐惧不安的。
这是天生万物的常情。
所以哪怕她这几日甩了他好些脸色看,晏珽宗都全然没放在心上,越发昼夜不分、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了。
这天晚上,婠婠一改几日以来露着尖牙利爪要咬人的模样,格外平静地靠在他怀里和他说起话来。
皇帝正给她揉着足心的穴道,放松她的神经,让她等会能好好安睡。
“麟舟、麟舟,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我、我要是没法把它生下来怎么办?我怕疼……”
晏珽宗不敢去看她湿润润的眼睛,只是安抚她:“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