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卡契不在了,喇子墨国就是他们的邻国了。而且同样在去岁即位的这个喇子墨国国君,是个正当壮年、春秋鼎盛的国君,今年三十九岁,是急欲有所作为的。以后和他们魏室胳膊挨着大腿的,只怕同样是好戏不断纷争不休。
婠婠当然还不知道这些。几个月以来她都一心为着这场帝后大婚的婚仪准备着,毫无闲暇之心探听外界消息,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打听到的,只有朝廷里专门负责和这起子外邦之国打交道的官员们才能知道一二。
而晏珽宗更是没有和婠婠提起过这事。
翌日婠婠又和太后说起此事。
太后嫌恶地皱了皱眉:“这还是你大哥哥给我的书信里提到的。喇子墨国来的那个使者叫其木雄恩,是喇子墨国王的亲弟弟,瓷瓷兰公主是喇子墨国王和王后的女儿,今年正二十岁。
这个其木雄恩临行之前,喇子墨国主拉着他的衣袖一再告诫他说:什么时候等我有了外孙,什么时候你再回国!你瞧瞧、你瞧瞧,这像人话吗?好似他喇子墨国的公主没男人要似的。也不嫌丢死人!”
婠婠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晏珽宗没主动和她说过,她更加不会主动去问他。
……
元武元年七月初九,大部分地方上要上京朝见新帝和太后皇后的宗室后嗣都已经入了皇都城了。
因为七月初十是皇帝下令处死程邛道、晏投的日子,宗亲们都争相观刑,以示对皇帝的忠诚之心、不敢效仿此二人的谋逆叛乱之举。
既然该来的宗室子弟们都入了城,徐世守也就暂时从广乾门的守城将士一职退了下来,入宫向皇帝述职复命。
但皇帝为示对自己心腹爱将的重视,并未直接在召见一般大臣的皇邕楼里宣见他,而是同他在神龙殿的东阁书房里促膝长谈了一番。
述完公务后,晏珽宗姿态闲适地靠在主座椅背上,随手把玩着酒壶的壶盖,扣了扣几案:
“仲澄,人,你也见到了,现在合该知足了罢?”
仲澄是徐世守的字。
徐世守顿了顿,不觉攥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话来:
“末将不知足!她过得不好她一点也不好、晏载安那个畜牲这些年不知给了她多少苦头吃!他怎么敢!”
第113章 | 0113 109:徐世守X兰之猗猗(01)
“不甘心?”
年轻的帝王对着自己的部将淡淡地哂笑了下,语气随意,
“不甘心又如何?
尔又能奈之何?”
徐世守的满腔愤懑在君王这样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中好似被泼了一大桶冰川之巅的刺骨寒水,让他的心剧烈地抽痛着却寻不到丝毫可以发泄的地方。
是啊,他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他又能拿她的丈夫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