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虞临恍然大悟。

同理推断,仆人口中的另一位主君,多半就是刘望之的弟弟刘廙了。

他回了一礼,任对方热情地与自己并席而坐,简略答道:“别来未久。刘兄安好?”

刘望之爽朗笑道:“诗人素比一日之别于三秋,如此算来,与君岂非已别悠长岁月!”

他先是紧挨着虞临坐下,又发愁于这样看不清对方的脸,于是来回小幅度地纠结了一阵,还是将席挪到了虞临的对面。

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在意虞临看似冷淡的寡言少语,不但亲自为虞临斟酒,嘴上还未停地搭着话:“自离了那位刘荆州,愚可谓无处不好!”

说起刘表,就不可能忘记对方所赐的那场杀身之祸,至今仍叫他心有余悸,此时的口吻便难以抑制地讥讽十足。

刘家于荆州为当之无愧的望族,且父刘匊亦曾为彼时地位尚未稳固的刘表效力,立下汗马功劳。

至于他本人虽不欲自夸,但在荆州士林也稍有薄名。

况且他作为从事屡进直言,既是自身职责所在,也是为受讥馋而死的二位友人感到不平。见刘表始终不愿采纳,他方失望地辞官归家。

哪曾想,这便意味着将素来以雍容养士闻名的刘荆州给得罪死了?

弟弟刘廙劝他当仿效范蠡抽身远去时,他还不以为然,兀自安心燕居:任谁都一目了然,刘表若不是无可救药的蠢物,哪怕不折节下问、请他官复原职,也不可能冒着失荆州士林之望的风险,在这风口浪尖对身为衣冠之族的他下杀手。

谁曾想堂堂刘荆州,竟当真如此心胸狭隘,且蠢钝到难以设想!

思及此处,刘望之不由感慨万千,再度起身向虞临敬酒。

“昔日若非虞君明果独断,即便素不相识,亦对愚慨然伸出援手,这世间恐早已无刘望之此人了!”

第04章 第 4 章

刘望之的这番话,很自然地勾起了虞临对荆州的回忆。

在不明原因的穿越后,他一醒来,人便在益州最先考察的主公人选,当然就是益州牧刘璋了。

不过,他在暗中观察过刘璋一断时间后,就断定优柔寡断的对方不可能成事。

至于北边的凉州,则仍处于军阀间时而联合、时而相互攻伐的混乱阶段,他并未直接进入凉州地界,只在万物皆疮痍的司隶一带稍作观望,就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了。

期间也并非毫无收获:在随手帮助过遭到流匪攻击的几只商队后,他得到了对方以谢礼为名的投资,其中又以一名为张世平的马商最出手阔绰。

汉室陵迟、九土颠覆,对于自身无法跻身仕途、却能通过方方面面间接施加影响力的商贾而言,也是进行风险投资的大好时机。

哪怕现下强弱已渐分明,众人皆心知肚明,有资质逐鹿中原者不外乎坐拥数州的诸侯之一精明的商人也不吝于与器宇不凡、或能日后成为重要臣属的瑚琏之器结个善缘。

当看到救他们于水火的剑士漫不经心地解了覆面,看清他相貌的所有人都眼睛为之一滞,旋即骤然亮起。

对方很是寡言少语,救下他们也全然不索回报,当场就要轻身远去。

张世平哪里可能放过这个绝佳机会。

他凭借最雄厚的实力,暗中击败了另几位同样有意示好对方的同行商贾,才好不容易光明正大接近了对方。

虞临只觉得对方的热情实在莫名其妙。

若不是他明确拒绝,又不得不采取强势冷硬的语气,这位不知为何殷勤过头的马贩简直恨不得将他的衣食住行一并操办。

甚至还离谱到,要将一名带着一大队随从作为陪嫁的族妹嫁给他。

虞临敷衍地从数额过于庞大的酬谢里,只取用自身需要的一小部分后,就连夜辞别了满脸遗憾的张世平。

他轻装上路,调头往荆州去。

只没想到自己在荆州这一留,就是一个多月。

天下崩乱,雄雄并